“什么?!”魏晟一惊。</P>
“只是兰絮太决绝,让她没找到证据,否则此次,我不会这样全身而退。”</P>
“就凭她?”魏晟不可置信。</P>
“对,就凭她。将我们苦心谋划三年的计划功亏一篑,就凭她这份毅力和尖锐,没什么不可能。”</P>
魏峥回过头,立体温和的侧颜在落日余晖中,违和地透出一丝阴沉:“何况,我有直觉,她背后亦有人。”</P>
“是谁?”魏晟只觉得这短短半天时间内颠覆的是他以往二十多年的认知:“朝堂上下,除了有那么几个和我们对着干的老家伙之外,还能有谁?”</P>
但自然不可能是那几个老家伙,盛邵一倒,他们都自顾不暇了,没有那个心力也没有那个能力。</P>
“朝中自有我们不曾注意到的能人在。”</P>
“会不会是几位皇子?”魏晟想了一下:“玄王?他可是风卿婈的未婚夫。”</P>
“当今皇上的几位皇子,一个不如一个。”魏峥眯起眼睛,眸内幽光闪现:“可那也只是表面上。”</P>
谁知道底子是究竟怎么样的呢。</P>
“不然我让影卫把几位皇子给监视起来?”</P>
“好歹都是一国皇子,在还没有摸清楚底子的情况不可贸然出手。”魏峥摇了摇头道:“把风卿婈监视起来,看看是有谁在和她走得近。”</P>
“好。”</P>
“你再去调查一下右翼司。”</P>
魏晟一顿,说来此次坏事的不仅是风卿婈,还有右翼司。</P>
这个握在永宁帝手里的利刃,他们别说是渗透了,就连它的尾巴都没有摸到过。</P>
以前并非没有调查过,可是无论他们付出多大的代价,却从来查不到关于右翼司的蛛丝马迹。</P>
若非每逢大事发生,总有右翼司的手笔出没,不然他们能怀疑,所谓右翼司,是不是皇室为了恐吓朝臣而编造出来的说法。</P>
……</P>
尚书府。</P>
风东庭带来的消息就如那晴空霹雳,一下子冲散了风夫人脸上的喜气。</P>
“什么?风卿婈还活着?”</P>
风夫人拧眉,这会儿也顾不得装什么贤妻良母了,直接问:“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看错了?”</P>
“怎么可能!夫人,你们听到京兆府那边传来的鼓声了吧?那就是风卿婈她敲的!她还到皇上跟前走了一遭,洗清了盛邵的冤屈!盛邵如今已经被释放了!”</P>
风东庭一拍大腿,摇头苦叹:“所谓“坠崖而亡”是她掩人耳目的计策而已,所有人都被她骗了!”</P>
“盛邵被释放了?”风夫人嗓音发寒,别人不知道,她可太清楚这背后的主使是谁了,不由怒骂出声:“风卿婈那个坏事的贱人!”</P>
“嘘,夫人你小声些,别叫瑶儿听到了。”</P>
风夫人连忙噤声。</P>
是了,风卿婈没死,瑶儿与玄王的婚约自然是不能成的。</P>
瑶儿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必定伤心欲绝。</P>
可惜为时已晚,门口处传来一阵抽泣声。</P>
夫妇二人慌忙转头看去。</P>
风云瑶立在门口处,用手捂着嘴,眸子里水波泛滥。</P>
“风卿婈她没死?”</P>
“是啊,让你们失望了,我没死。”</P>
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传来。</P>
风云瑶握着帕子的指尖陡然一颤,她本以为,此生再也不用听见这道嗓音里,没想到……</P>
风卿婈还是穿着那身血衣,她缓缓走进来,面容凌冽,眼神讥讽。</P>
风家几人面色各异,唯有眼中的恨意是如出一辙的闪现。</P>
“卿婈,你……你这些天去哪儿了?”风东庭弱弱开口,遭到风夫人的一记冷眼。</P>
风夫人死死盯着风卿婈,想要从她脸上找出些什么来。</P>
风云瑶则是掩着唇,一副欲泣似泣样。</P>
风卿婈懒得与这几人多费唇舌,抬步往里走去,风夫人却伸手拦住了她:“站住,你要去哪儿?”</P>
“自然是回我自己的院子。”</P>
“你的院子夫人打算拿来放瑶儿的嫁妆。”风东庭唇瓣嗫嚅。</P>
她刚“死”没几天,不仅抢了她的未婚夫,还霸占了她的院子。</P>
男人也就算了,霸占院子,是可忍孰不可忍!</P>
“她陪的哪门子的嫁妆!”风卿婈冷笑一声:”限你们一炷香之内,把我的院子腾出来,恢复原样,否则别怪我不客气!”</P>
风家几人看着她冷冽的侧颜,只觉得这话并不是恐吓。</P>
由此却更令人生气。</P>
风云瑶磨牙切齿:“姐姐,你何苦一回来就如此让父亲母亲陷入为难,此前……我们也不知道你活着。”</P>
“所以?”风卿婈手背上的青筋暴起。</P>
挨了那么多鞭子,是个人都会疼,她忍了一天,这会儿所有疼痛已经转为了烦躁。</P>
看着风家人这三张面孔,她只想将拳头甩到他们脸上去!</P>
“明玉。“</P>
风卿婈闭上眼睛,掩去里面的嗜血。</P>
明玉陡然抽出腰间的长剑:“照小姐说得办。”</P>
那森然的长剑明晃晃地闪着杀意的光,风东庭吓得一个哆嗦。</P>
风夫人则更怒:“风卿婈,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