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说三叔叔在外面烤肉呢，让她去要条羊腿。

“囡囡想吃，不过，囡囡拿不动。”

“一楼去喊醒火目就行。”

等火候差不多了，一家人出动了。

外面烤的淌油，收脂，撒上盐，料，就看见一个小姑娘从对面走了出来。

咿咿呀呀，歪歪扭扭，萌态可掬跑了过来。

除了个别愣头青一心向着小张三，众人都知道对面的店是郑开奇的，这个小姑娘是他干女儿，都不敢惹。加上小姑娘也可爱，没人拦她。

小张三心里一热，问道：“小囡囡，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没睡啊？”

“三叔叔，我想吃羊肉。”小囡囡吸着口水，就到了小张三怀里，让他抱。

“马上就好了。”

小张三眼眶子一热，自己好久没跟她们热乎了。

他喝道，“快点的啊，先烤好一条腿，让我闺女带回去。”

火目就蹲在对面看。

小张三感觉没跟小囡囡玩了多久，羊腿就好了。

削下一整条腿，火目就窜了过来，抱着羊腿就往回跑。

“去吧囡囡，去吃吧。”

“三叔叔你也来一起吃。”

“不了，叔叔在这边吃。”目送小囡囡跑到过去，小张三大声喊道：“顾东来，我的羊腿，谁都能吃，就你不能吃。”

“呸，谁稀罕吃。”

小张三怒了，“你不吃你来一楼干嘛？”

漆黑的街道上，本帮菜馆一楼亮起了灯，顾东来手中拿着剔骨刀，在那条羊腿上唰唰唰来回滑动，就有均匀的薄肉片带着热气掉落，顾嫂用盘子接住。

“我在自家一楼想干嘛干嘛，你管得着么你？”

顾东来一边嘲讽，手上不停，最后把还有不少肉的羊腿骨扔给了火目。

小张三目光炯炯，看着一家三口坐在那，开始吃。

“真不要脸。”

他就要开口接着骂几句，寂静的黑暗中突然暴起几声枪响，随即是冲锋枪的声音。

“突突突突突——”

声音离着这边并不算远，低却清晰。

有人靠了过来，“队长，是燕子码头那边。”

那边顾东来也出门来听，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继续各自吃羊肉。

百乐门。

郑开奇忽然醒来，问道，“几点了。”他依旧枕着白冰的腿。

“三点了。”白冰说道：“楚大姐和她们都刚走。白天还要上班。”

“秀娥呢？”

“下去订房间了，这边离76号还近。”白冰说道，“楚大姐建议的。”

“那得订。”

不一会楚秀娥回来，“订了两个房间。”

郑开奇眼睛一瞪，“那么贵，订两间干嘛，订一间就够了。我俩一床，你自己一床。”

他是真心疼钱，非必要的钱，不花也行。

楚秀娥红着脸去退房。

郑开奇让白冰先去，自己去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