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表情虔淡，动作自然，不是押送，反倒是护送。</P>

“怎么会是她？孙物真已经死了。”</P>

阿标失魂落魄。</P>

当时，卫影看着她，郑开奇当时让他灭口。</P>

他跟卫影说了孙物真的真实身份后，卫影气得牙痒痒，说会好好收拾她。</P>

等他回去，他的家已经人去屋空。</P>

桌子上有卫影的亲笔信。</P>

说她已经解决了孙物真，她也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换一换脑子，等她回来。</P>

想到这里，阿标脸色更加惨白。</P>

如果孙物真没死，信是谁写的？卫影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P>

阿标知道，卫影凶多吉少了。</P>

孙物真这是去哪？</P>

日本人带着她去哪里？</P>

不对，她是主动靠过来的。</P>

队长说她虽为军统，但为人谨小慎微，做事私利，斤斤计较。</P>

能如此坦然跟着日本人走，肯定是有把握能跟日本人交换点东西。</P>

比如，保证自己的安全。</P>

一个前军统，能用什么情报换取安全？</P>

思来想去，只能是出卖楚老二或者自己的队长郑开奇。</P>

后来照例复盘案子，队长说过，为了救楚老二，他伪造了很多假装是孙物真的书信，谎称那个笔迹是孙物真的。</P>

在这个基础之上，才免了楚老二的罪，也因此，大戏院那些事情，甚至包括凤姐姐姐那些事情，都连着呢。</P>

“不能让她再往前走了。”</P>

只要她见到德川雄男，队长就完了。</P>

几分钟后，阿标从店里窜了出来。</P>

他知道，这些巡逻兵还没到换班时间，现在应该是把她送到两条街外的军车停放点，由那边的司机送走，距离特高课，只有十多分钟车程。</P>

还有机会。</P>

巡逻队送她过去，肯定会顺着巡逻的路线，大路走。</P>

“还有机会。”</P>

这一片他很熟，推开人群他挤进了胡同。很窄的胡同。</P>

路很难跑，崎岖不平。还有顽童嬉戏。</P>

他急着奔跑，好几次摔倒，都第一时间爬了起来。</P>

短短几个胡同，他摔倒了好几次。</P>

终于，他抢到了前面，看见了军车。下午的日头还是挺毒的，车子靠西停着，躲着阴凉。</P>

阿标“突突突”几个箭步从胡同出来，猫着腰从侧后方抢了近前，到了车门那伸手敲了敲。</P>

眯眼的司机下意识，摇下玻璃往外探头。</P>

一柄警用匕首从下而上，穿透他的喉咙。</P>

阿标没拔刀，怕洒落太多鲜血。慢慢打开门，把司机拖下来，藏到了旁边的角落。</P>

几个行人看见日本人被杀，都飞速逃离，倒是心慌，没有大喊大叫。</P>

阿标刚爬上司机位，摇上窗户， 假寐片刻，副驾驶的门就被打开。</P>

“喂。”那个巡逻队长喝着，用日语说道，“尽快把她送到特高课，她有重要情报面见德川中佐。”</P>

“嗨。”模模糊糊听明白的阿标回应，启动了车子。</P>

他听见有两个上车厢的动静，有两个巡逻兵押车。</P>

还好，隔着车挡。</P>

车子缓缓驶离原地，阿标逐渐加速。透过后视镜，他看见那个巡逻队长慢慢蹲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