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蘅摆摆手：“赶快走吧，别在我面前碍眼了，我休息去了。”</P>

脑力活动这么久，苏蘅早就透支自己了，现在不过是亢奋时期，反应过来自然就累了。</P>

但在原牧拉着凉信就要离开时，苏蘅最后说了一句：“原牧，记得你说过的话。”</P>

苏蘅甚至都没说若是原牧反悔的后果，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原牧若敢对凉信一点不好，苏蘅就一定不会放过他。</P>

谁知道来京都考个试，还能把妹妹送出去了，要是被爹娘知道了，苏蘅有的一顿说。</P>

苏蘅一想到这就头疼。</P>

原牧在凉信身边都是收敛着身为大理少卿的气势，保持谦逊：“我知道的。”</P>

就算没有苏蘅，他也不会放过自己，这是他心中明月，能摘到手里已是不容易，怎么可能还会辜负，除非他自己想死。</P>

在一起虽然不久，可是之前俩人已经有了几年的相处，有些不同，却无大变。</P>

走在桥边，溪水倒影的灯火璀璨恍如泡影，被孩童的的石头砸个稀碎。</P>

原牧知道他们之间一直有个禁忌的话题，关于他的腿。</P>

怎么可能会有天上掉下馅饼这种事呢？</P>

天下因果循环，他得了果，因在何处？</P>

他不敢去问凉信，他想等到凉信主动和他说的那一天。</P>

心中所思所想却没有表露在口中：“你哥哥说你是家中的宝贝，要是我敢辜负你，天涯海角他都不会放过我。”</P>

原牧尽力摆脱心中的忧愁，嘴上还在开玩笑逗凉信。</P>

凉信也被通灵之眼的事情弄得烦闷，有些漫不经心。</P>

眼尾扫过桥下溪水，一抹黑影忽然向凉信袭来。</P>

凉信一闪而过，避开黑影的攻击，黑影招招凌乱，全是破绽。</P>

这是鬼。</P>

凉信指间凝出灵力向鬼魅胸口刺去，鬼魅瞬间消散。</P>

凉信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架，双手压着膝盖喘着粗气，被凉信甩开的原牧立刻走到凉信身边扶住她。</P>

他刚刚什么都没看到，只见凉信在空气中挥舞手势。</P>

这事一出来，也没什么好逛的了，原牧送凉信回去，还好苏蘅早早休息了，要不看到凉信这一脸惨白，心神都要不稳了。</P>

“我知道你心中有事，我等你和我说的一天。”原牧抱住凉信在她耳边说。</P>

凉信还没整理好自己的头绪，又怎么去和别人说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呢？</P>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接受度比较大，她怎么就能确定原牧能接受呢？</P>

凉信慌乱的点点头，原牧看出她的敷衍，眼神有些黯淡，却也没说什么离开了。</P>

这天晚上，凉信一直做梦，梦见自己化作一棵树，驻守芦溪山百年，又梦见在之前的世界里，她没有完成任务，彻底迷失在那些世界里。</P>

最可怕的是，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她分不清自己是凉信还是苏落周，没有落星的存在，她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P>

她是凉信吗？</P>

她是苏落周吗？</P>

成为苏落周也没什么不好的吧，有父母，有哥哥，有谌秋，还有原牧。</P>

可是，她是凉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