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被自己失去理智的不信任冲昏头脑，以为宁柔柔送山鸥的这套房，山鸥不告诉自己，是她从未坚定地相信她们会一直在一起而留下的退路。</P>

“你怎么知道？”山鸥疑惑，她记得她从未跟莫悉说过这件事。</P>

“你走后我找过你。”见到A区2栋那栋楼的时候，莫悉心都死了。</P>

“那套房是我妈宁柔柔送我的婚房，我原本是打算等我们结婚再装修的。”山鸥专门腾了一间稍大的房间，布置满了或绿或红或黄的树叶标本，几乎都是跟杨美美爬山采摘的，每次爬山，山鸥都会提前了解当地的树类树叶，有好几次，她曾拽着杨美美跨国登山涉水，只为寻得一片标本间缺少的树叶。</P>

她原本打算，等她们干细胞确认培养分化成功的那天，她就跟莫悉求婚的。</P>

“说到结婚，我戒指都准备好了。”莫悉回忆，戒指是她们分手前就准备好的。</P>

分手前几天，她除了应付宁芷柔安排的相亲遛狗、工作琐事、年货安排、除了吃饭睡觉时间，其余时间都在研设那款她没送出、至今还躺在书桌内格锁住的戒指。</P>

她当时暗自决定，并不打算瞒着莫新康和宁芷柔到年后，她准备好了所有求婚惊喜和布置，打算除夕当天零点，正式跟山鸥求婚。</P>

奈何，总是都差那么一点点。</P>

“什么时候准备的？”山鸥眉头微蹙，心脏蓦地发紧，她小心翼翼问她。</P>

“27年底，过年前几天，分手前。”</P>

听到答案，山鸥心更沉了。</P>

她总以为莫悉小，很多事情便没抱太多期待，却不知道，她其实也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为她努力做过那么多。</P>

错过将近四年，岁月不饶人，她的悉悉如今都快32了。</P>

好可惜啊。</P>

“到了。”莫悉柔声提醒。</P>

山鸥清明视线，看了看A区2栋的门牌，又看了看显示屏上的十一点二十三分，不情愿地伸手拉开车门把手。</P>

“那我走了。”她恋恋不舍道。</P>

莫悉微笑着点点头，眼里似乎也有不舍。</P>

关上车门，趁着莫悉放手刹挂挡的间隙，山鸥大步绕到主驾。</P>

她望着正欲踩下油门的莫悉，有些着急道：“悉悉，我想你。”</P>

莫悉顿时耳热，大脑一阵发懵，她被山鸥猝不及防这一击，骤然击退所有理智，随着脚上松下的力道，车辆原地熄火。</P>

反应过来，她慌乱地拉上手刹挂入驻车档解开了安全带。</P>

她不假思索地从窗内探出身子，指节颤颤巍巍捧上山鸥深情的脸颊，情难自已的吻了上去。</P>

山鸥微蹲，尽量迁就莫悉，一只手把住车框保持稳定，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头。</P>

她回吻着她，时而温柔时而疯狂。</P>

二人久旱逢甘露般，尽情享受着因彼此才有的情动愉悦，仿佛这一刻，这个世界只属于她们自己。</P>

只是她们以为而已，属于这个世界的还有一条名叫‘眉眉’的边牧。</P>

‘汪，汪汪，汪汪汪。’眉眉冲着动静一通吼叫。</P>

白天，眉眉是她们可爱的宝宠；夜晚，它便担任起了护院士职责。</P>

它这一喊，门口灯亮了， 二楼次卧灯也跟着亮了。</P>

二人做贼心虚般，恋恋不舍放开了对方。</P>

莫悉一激动差点撞到头，好在山鸥护着，顶多撞到的是山鸥手背。</P>

“你没事吧？”莫悉捧着这只如柔夷细嫩白皙的手，紧张地吹了吹气，又覆上唇瓣轻轻贴了一下。</P>

山鸥眼柔似水看着她心疼自己的模样，心柔软地快化成一潭春水。</P>

她扭捏道：“你亲了就不疼了。”</P>

莫悉忻忻得意。</P>

大概是听到了山鸥的声音，眉眉安静坐在门内，透过栏杆缝隙认认真真望着二人，不再出声。</P>

莫悉心虚，不忘抬头看向二楼，灯不知何时熄上了。</P>

猜想大概是宁柔柔看了些什么，她难为情地松开了山鸥的细手。</P>

“那你早点休息，明天盛盛还要上学。”莫悉再次望了望二楼，告别道。</P>

已将近深夜十二点，山鸥纵然再不舍，也不愿莫悉太辛苦，她点点头，嗫嚅着双唇，结巴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P>

莫悉轻笑，她抚了抚山鸥一头柔顺的长发，宠溺道：“你找我的话，随时都有。”</P>

山鸥赧然一笑，没说话，挥手与她作别。</P>

莫悉直勾勾盯了一会儿她的指节，意味深长笑了笑后，才驱车离开。</P>

山鸥含羞将手别在身后，目送莫悉离去后，将手掏出翻来覆去仔细观察着自己这均匀修长的指节，直觉称心如意。</P>

担心开门声响过大，山鸥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拉开门栓，打开大门。</P>

一进门，腿边摇头晃尾的眉眉便被她捞在怀里转着圈圈。</P>

臂弯的眉眉望见山鸥久违笑得开心，它也勾起嘴唇角笑，妥妥咧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