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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闻和家。</P>
把脉过后,钱木木屏退其余人,给马阿妹检查了下私密的地方,她摸着下巴,沉吟了番。</P>
走到房外,许闻和上前来,“大嫂,她夜里叫嚷着肚子痛,这到底是个啥情况?”</P>
“你先别急。”钱木木并未急着下定论,“你家煎药的地方在哪里?”</P>
“在厨房,我带你去。”许闻和指了下左边的小茅草房,抬脚走在前面。</P>
许闻和一生老实本分,不会耍什么心眼,为人实诚,家里虽然穷,但胜在手脚勤快,才能修建起属于自己的房子,只不过因为手头实在没什么银子,在厨房的修建上多少简陋了些。</P>
钱木木跟在后方,弯腰走进。</P>
狭窄昏暗,阳光完全照不进来。</P>
唯一的光亮,就是用棍子支起来的一个四方形的棍子窗排,简陋又略显穷酸。</P>
小炉子放在窗排边,熬药的土罐子黝黑,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钱木木的眼睛落在罐子口旁的灰黑。</P>
提着裙摆蹲下,手在罐子口旁擦了下,手指顿时黑了起来。</P>
目光微凝,她撑着膝盖站起。</P>
“药是谁在熬?”</P>
“许盼弟。”许闻和道,“这两天都是她在熬,有啥问题?”</P>
话音刚落,许盼弟走进来。</P>
与两双目光相撞,她眼神瑟缩了下,脑袋迅速低了下去,胆怯懦弱到了极致。</P>
钱木木对许盼弟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她直接亮出擦黑的手指,“罐子旁的草木灰,是你弄的吗?”</P>
许盼弟双肩颤了颤,咬着嘴唇没说话。</P>
“什么草木灰?”许闻和一脸懵色。</P>
钱木木踱步上前,歪着脑袋去抓许盼弟的眼睛,“你从哪里知道知道草木灰有毒的?”</P>
“什么!有毒?”许闻和满眼震惊,神色严厉起来盯着许盼弟,凶声大怒,“就是你给你娘下毒,害得她身子越发严重,是不是!”</P>
许盼弟身形颤抖的越发厉害,嘴巴却愈发严实。</P>
许闻和抓着许盼弟的肩膀,想要质问个清楚,许盼弟哪怕快要哭出来,也依旧装成个哑巴,什么话都不肯说。</P>
钱木木兴致缺缺,她对真相并不是很感兴趣,手指在手帕上擦干净,“别这样做了,你继续下去,哪怕量小也是会害死马阿妹的,人命你担待不起。”</P>
开得药方子没有任何问题,马阿妹喝了,清宫也差不多完事儿。可她刚才给马阿妹把脉,脉象有轻微中毒的迹象,检查下面的时候也有股腥臭味。</P>
这种症状本身是不应该发生的,但既然出了问题,那就必然是煎药环节出了差错。</P>
有一说一,在看到锅边的草木灰时,她还挺惊讶的,许盼弟居然知道草木灰有毒,还把草木灰放进自己亲娘要喝的药里面,这丫头心思不浅呐......</P>
在听到会出人命时,许盼弟瞳孔缩了缩,也不知道是害怕承担后果,还是后悔那么对自己娘。</P>
“我会重新抓药,你煎了给她喝下。”钱木木对许闻和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院中。</P>
许闻和眸光深深的看了眼许盼弟,转头冲钱木木微微顿首,“辛苦你了大嫂。”</P>
钱木木走至许盼弟的跟前,微微低了抵身子,“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草木灰有毒的吗?”</P>
许盼弟抬起眼睫,注视着钱木木。</P>
不过片刻,她又低了下去。</P>
“小时候,三爷爷告诉我的。”</P>
许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嗓音沙哑暗沉,像是发烧感冒很久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