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能站在他们背后说话的人,八九成便是这崇善烈士墓的守墓人。
刘晓兵对守墓人还是很敬重的。
他连忙解释道:“本也不想叨扰先辈们的安宁,只是如今有件事,真希望烈士们在天有灵,能为我指出一条明路。”
陈四平也跟着凑上去。
“你就是这崇善社的守墓人吧?我爷爷也是守墓人,他将来还想让我继承他的衣钵呢!”
男人闻言一愣。
“世代守墓人吗?”
陈四平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倒是也不想继承我爷爷的衣钵,但我估计我爷爷不会轻易放过我,谁知道我会不会成为世代守墓人,走一步看一步吧,最好能跑的出来,跑不出来的话,只能认命了。”
陈四平这语气里,满满都是壮志难酬的无奈。
男人闻言却轻哼一声。
“原本我对你还是有几分钦佩的,听完你说的话,我真为你爷爷感到悲哀。”
陈四平一听这话当时就不干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是。”男人毫不避讳。
陈四平当即提起一口怒气。
“怎么?就非得我家祖祖辈辈当守墓人,才叫有节操有风骨值得人佩服吗?那是不是外面那些从来都没当过守墓人的家庭,就都不值得尊重了?人各有志,我就是不想当守墓人怎么了?这不代表我不是社会的一块砖,我不能哪有需要往哪搬!我也感激革命先辈为我们创造的好生活,可一个人的价值不一定非得发挥在守墓上面吧!物尽其用才是……呜呜!”
陈四平越说越起劲,刘晓兵生怕他再这么嚷嚷下去会打起来,赶忙一把捂住陈四平的嘴巴将他拖到一边。
“你快少说两句吧你!”
刘晓兵呵斥完陈四平,忍不住打量面前男人的脸色。
好在对面都四五十岁的人了,比他们两个稳重得多,也没有要和他们计较的意思。
见状,刘晓兵松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他年纪还小,正是想寻找个人价值与意义的时候,他说那些话没别的意思。”
男人点点头,倒也没说什么,转而疑惑地看着刘晓兵。
“你们这么晚了跑到烈士陵园许愿,还说希望烈士先辈能帮助你们,所求何事?”
刘晓兵微微一笑。
“我是来为烈士寻亲的,也不知此事能不能成,还希望这些已经得以安息的烈士冥冥之中能保佑我为他们的战友找到家人。”
男人闻言,脸色慢慢变好,再看刘晓兵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稀奇。
“大晚上的,别站在外面说话了,跟我去那边的值班室吧。”
说是值班室,只是守墓人住的小房子,方便每日打扫陵园,防备无知的人来破坏陵园的地方。
男人说完转身往小屋走去。
刘晓兵和陈四平赶忙跟在他身后。
进屋之后,眼前明亮起来,陈四平也看到了他胸前的工作牌:陈德志,崇善烈士墓管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