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雁这趟来上阳镇,是因为省里最近响应国家号召,高度重视城乡建设和旧城改造,他们报社决定以此为题搞一批追踪采访。
这才让她一个副主编亲自跑了一趟。
只是工作顺利展开后,她倒反而空闲下来,不必事事专盯。
这就为她参与刘晓兵的调查提供了充足的条件。
听到林鸿雁确实有空,刘晓兵也十分高兴,要知道他和陈四平俩人想要查阅一些资料或者调查一些信息是十分困难的,可换成林鸿雁就完全不同了,她在报社上班,人脉广泛,想要查点犄角旮旯的事儿实在比刘晓兵他俩愣头青强多了。
上阳镇民政部门的办事效率确实高,当天就通知刘晓兵等人次日去拿结果,所以合计一番,刘晓兵干脆在镇上找了家宾馆住了下来。
林鸿雁倒是有单位安排的住处,见他俩安顿下来就先回去了。
奔波了这么久,如今总算有了个结果,刘晓兵和陈四平都恨不得卸下全身重量昏天暗地地睡个三天三夜解解乏,所以也没再出去溜达,林鸿雁一走,他俩买了点吃的喝的回了宾馆,一头栽在床上就开始补觉。
这一觉睡到了天黑,等刘晓兵迷迷糊糊地被电话铃声吵醒,四周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他闭着眼摸索着循声找到手机,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
“喂?你好,哪位?”
“刘晓兵,你猜我在干什么?”
“林鸿雁?咋啦,你干啥呢?”
“我晚饭后反正没事儿,就在网上查了查这个李生元的资料,还真被我找到了一点线索,原来这个李生元是山东人,1940年才参军加入了东北抗联,跟随东北军辗转作战,1941年抗联军主力往苏联转移,留下一些小的分队牵制日军,李生元最后出现的有记载的地方是哈尔滨,随后因为辗转地方,再也没有文献记录了。”
林鸿雁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听上去说得口渴,停下来咕嘟咕嘟地喝水。
倒是把刘晓兵给说精神了,他开了床头灯,靠在床头上,皱眉纳罕道:“你是说,他最后有记载的出现地点,是在哈尔滨?那有没有说明当时他在哈尔滨干什么?”
林鸿雁;“我是在一份哈尔滨的军需供应名单里看到他的名字的,这份军需是苏联为了支援中国抗联,偷偷从苏俄铁路运到哈尔滨的,本来是为了给抗联大部队转移提供的物资,当时抗联军的签收人就是李生元,这份物资在抵达哈尔滨之后,就被抗联分发给了各个支队,目前仅保留了一份登记记录,下头的署名里就有李生元。”
刘晓兵更是诧异,“你是说这么大的军需调运,签收人居然包括李生元?这么说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抗联战士,很有可能是抗联中的高级人物?”
林鸿雁“噗呲”一声笑出了声,“还高级人物,难道还有低级人物么?当时抗联独木难支,又被日军包围打击,只能各自为战,我猜可能哈尔滨这边当时只有李生元所在的连队驻扎,因此只能由他们接手,应该和级别无关。”
“那之后李生元又能去哪呢,咱们总不能跑去哈尔滨,从哈尔滨开始找吧,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哈尔滨也日新月异,很多当年的建设都不复存在了,连个老地名都找不到了,更何况是老人呢。”刘晓兵叹了一口气,心情不免沉重起来。
又是个无头悬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