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孟绍原叫了一声:“你说,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
“我吗?”苏瑶没想到孟先生居然让自己来说。
“就是你。”孟绍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鼓励:“看看你能不能够破案。”
“我想,答案其实非常简单。”
苏瑶也不怯场:“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尤悦诚。整个过程是这样的,进入到船舱里搜查的时候,趁着别人不注意,这个人悄悄的把肉排塞到了尤悦诚的行李里。”
孟绍原笑的有些古怪:“那么,我想找到这个人,怎么找?”
“很简单。”有了孟绍原的撑腰,苏瑶的胆子更加大了:“这块肉排,是托克大副发现的,所以很有可能栽赃陷害的人就是托克大副。”
“你胡说。”托克大副叫了起来:“这是侮辱我的人格。席勒船长,我提出强烈抗议,这是对‘坎布里亚破浪’号船员,对一个英国人的侮辱!”
“不要激动。”孟绍原若无其事:“如果我的人真的在冤枉你,我会狠狠的揍她,并且把她扔到长江里去的。苏瑶,你有证据吗?”
“当然有。”苏瑶一点都不畏惧:“那么大的一块肉排,不可能放在口袋里,只能放在胸口,如果现在让托克大副解开衣服,你们就会看到他衣服里的油渍。”
托克大副面色大变。
“托克,证明你人品的时候到了。”席勒船长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当着所有人的面,解开你的衣服,证明你是被冤枉的。”
托克大副迟迟没有动手。
“解开来!”孟绍原的手里忽然出现了一把手枪,枪口对准了托克大副:“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耐心,现在,立刻解开你的衣服。”
“解开吧,托克,这家伙真的会开枪的。”一直没有说话的丹尼尔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太了解孟绍原了。
托克终于犹豫着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很快,一切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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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里和胸口的油渍,清清楚楚。
“托克,托克,你太让我失望了。”席勒船长不断的说着:“你让我丢尽了脸,让英国人丢尽了脸。”
“总是有理由的。”
孟绍原在乎的却是这点:“托克,你为什么要冤枉尤悦诚呢?我想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说吧,这将决定我对你采取什么样的处罚,否则,我会把你扔进长江。丹尼尔先生可以帮我担保的,我,一定说到做到。”
“出师颂。”
万万没有想到,托克居然用并不标准,但却绝对能听懂的汉语说出雷这三个字。
这家伙居然会说中国话?
出师颂?
出师颂是什么?
孟绍原一头雾水,可他随即发下尤悦诚的面色也变了一下。
“嘿,等等。”孟绍原打断了托克的话:“尤悦诚,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出师颂?”
“那是,一副字。”尤悦诚语气艰难:“你知道西晋著名书法家索靖吗?”
索靖?不认识,托塔李天王李靖知道。
孟绍原在艺术品方面根本就是个大外行,他哪里知道什么索靖?
“索靖这个人,文武双全。他担任过大将军,但却又以书法闻名于世。但是他唯一留存于世的作品,却只有这么一副‘出师颂’。”尤悦诚张口就来:“这幅作品,光是密布在正文两侧的印文,就有29枚之多,非常罕见。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在书画行当,有这么一句话,叫‘纸寿千年绢八百,’纸的寿命虽然比绢要长,但也不过千年而已,可这幅‘出师颂’,竟然有一千五百年的历史了,保存依旧完好,这简直不可思议,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在一千五百年的流传中,它要逃过多少次战乱战火,又有多少人为之付出过心血甚至生命,才能使它几乎完好地保存了下来。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称她为无价之宝一点都不过分。她最后一次出现在世人眼中,还是乾隆年间的事了。”
她应该被存放在宁寿宫中。可惜的是,后来这件作品随着清朝的灭亡而消失了。
关于她的失踪一共有三种说法,一种是皇帝赏赐给了王宫贵族或有功之臣;还有一种是被偷盗;而最后一种说法则是被末代皇帝溥仪带到东北之后失散的。
在那么长的时间里,这幅“出师颂”杳无音信,它的下落始终是萦绕在人们心中的一个不解之谜。多少人苦寻而不得其门,最终郁郁而终。
孟绍原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忽然问道:“尤悦诚,难道这幅‘出师颂’在你的手里?”
尤悦诚迟疑着,最终,还是略显得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