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其回大明后看到朝中形势云波诡谲,加上并不觉得卢膛等人能活着回来,所以干脆装聋作哑,并没有过多地讲述倭国的事情。
在官场上一旦认了错,未来就算再升迁,入阁基本上是没戏了。
没了入阁的机会,谭伦反而静下心来,天天陪裕王读新学做笔记。有实在不懂的再去问宋应昌。得到答案,自己消化后再讲给裕王。
颇有点学霸耐心给学渣讲题的意味。
“已经连续学了三个月新学了,谭伦,你觉得这新学比之理学如何?”裕王也是对新学深有体会了,但是程朱理学是太祖确定的官学。
不解决其与程朱理学的关系,很难名正言顺地用新学的。这就是裕王越读新学越忧心的地方。
裕王的发问倒是刺激了谭伦的思考。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太专注与新学的术而不是道了。
“王爷,或许我们该思考下朱子之学的道术之别了。格物致知才是朱子之学的道。物各有理,格物才能明理。离开了格物致知,就不是朱子之学了。”
“而格物之外的结论则是术,是给后世的庸人上手的。理不仅存在心性之上,气与心,大约是各有各理。而气化物,则物理与心理同在。新学用归纳与演绎剖析物之理与人之理,其本质是对朱子心理学说沿用格物之法的扩展。”
“在范畴上,从心理扩展到人理、物理,在方法上进一步明确格物的方法是归纳与演绎。所以一新学与理学,不过是同源而异流,一体两面而互补共生。除非我们抛弃格物,否则很难指责新学。一旦我们抛弃格物,则同样抛弃了朱子之学”
“只是后人多庸碌,买椟还珠吧了。只捡些理学最简单的存天理灭人欲等做口号,而忘记了理学的根本在格物上。这些人喊得越多,朱子之学被扭曲得也越深。”
“同源异流,互补共生,这个好,这个好”裕王终于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激动得拍手称快。
只是完全忽略了这句话对格物的忽略,也让自己滑入了谭伦口中庸人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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