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你知道什么叫君子可欺之以方吗?令父当年的变法就是在方寸之内,所以才被人围剿导致政策难以执行。我们如果不跳出这些条条框框,就算是赢得一时,也是终究要被他们扳回来的。”高翰文对张逊肤那么大的火气,实在是毫无预料。
“你不知道,汉引匈奴,唐引回鹘,无不在后面引起百年的战乱。你这次要借助泰西番人,难道就没想过后果吗?大明自正统年间彻底废弃宝船,就再无强力海军了。一个倭寇尚且如此费劲,换成这些泰西不是更强大吗?”张逊肤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样,张兄,你觉得这泰西海商,如果我大明朝廷不去合作,哪些士绅就不去拉拢,用他们来代替倭寇了吗?”高翰文镇定自若地说道。
“你,”张逊肤两眼爆裂地睁开,又瞬间难以置信地说了句“他们怎么敢?”
“你看,我都敢,他们怎么不敢?”高翰文趁机补刀道。
空气安静了很久,很久。
仿佛经过了一生的天人交战。张逊肤垂下脑袋思考后,一抬头,脸上的表情一下子肉眼可见地焉了下去。
“好吧,但是这事必须是我来主导。作为原儒领袖,“亚圣说过,虽千万人吾往矣”。我去借兵维护东南沿海那也是义不容辞。在所有的官方契约上,你都不能出现,可以吗?你不答应,我可不签字”张逊肤觉得既然是不得不做,那就要为朋友担起最后的道义。
要知道,未来的改革,原儒只是新政西学的挡箭牌而已。从来没有只有挡箭牌,没有正主改革会成功的。如果在需要选择的时候,牺牲掉自己这个挡箭牌的名声,保全正主,那才是最应当的。
“老张,何苦呢?”高翰文有些忍不住留下了穿越以来的第一滴眼泪。好在张逊肤也在忙于表情管理,根本没注意到。高翰文赶紧自己用衣袖假装揉了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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