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除了普适万物的绝对“仁义”,嘉靖心情通透多了。
古往今来,迷信儒学的君主多,批判儒学的少,在批判的基础上,找到新的学问的君王更少了。仿佛一瞬间,嘉靖能感到自己达到了圣王的境界,至少在思想上达到了。虽然自己是依赖考古找到的旧学问。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杂家虽老,其命维新。朕虽老,其命亦维新。
有了这些思路,嘉靖开始对各个学说的思想划定边界,特别是对儒学。避免什么分析决策,都得受到儒学评判的干扰。
“吕芳,秦翰林那边什么情况?”嘉靖一开心说话也随意很多。
“回主子,秦翰林好像疯了。据他妻子叙述,翻译万马先生书籍后回家就精神不正常了,说些离经叛道的话。今天上午陈洪去宣旨,意外发现其确实在书房默写很多离经叛道的东西,但不巧在人在今天已经完全疯掉了。只能押在昭狱,暂时关着了”吕芳有些半是遗憾,半是关怀地说道。
“疯了,疯得好啊。人都疯了,就免了皮肉之苦吧。相关文字全部收缴,人就养在昭狱吧,既然疯了传出去,于国于家名声都不好。就让他安心在昭狱养着吧,这钱朕的内帑出了,告诉他的家人,可以探视。”嘉靖对于自己即使放弃了儒家却还如此仁义,多少有些自我感动。
“主子如天之仁啊。”吕芳赶紧拱手拍马屁。
“哎!说我仁慈,那我干脆就再仁慈一点吧。既然他都在昭狱了,也别闲着。四夷馆那帮人恐怕也快要完成剩下基本泰西书籍的初稿翻译了。都拿给他看看。让他帮忙斧正一下,免得关着后面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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