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老人家定了袋大米，但年纪大了，杵拐杖出门不方便。</P>

凌霄帮忙送到对方家里去。</P>

迷彩裤的布料吸附在他汗湿的皮肤上，勾勒出健壮的身材，粗犷又很有男人味。</P>

朝雾不想在家待着。</P>

凌大志最近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很不舒服。</P>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弯弯绕绕的小路上，各家屋顶炊烟袅袅升起。</P>

朝雾远远就听见了鬼哭狼嚎的嗓音，有些熟悉。</P>

周围都是大同小异的瓦房小院，他看不见人在哪，只听得到声音。</P>

还有吴村长的话，愤怒得大吼：“你给老子站住，小周他爹前两天就来我们家了，是你打的对不？把人家孩子都能揍哭了，你可真厉害啊，吴跃。”</P>

另一个男生狡辩道：“嘶，孩子？他和我一样大啊，你是不是老眼昏花。”</P>

本就气上心头的吴村长看自己儿子还能顶嘴。</P>

又是一顿竹条炒肉。</P>

朝雾猜到吴跃挨揍了，满村子的跑，跟猴子似的。</P>

“嗷，谁让他把我车胎扎漏气的，打一顿算轻的了，我还没……”</P>

竹条子抽在皮肤上很响，吴跃疼得嗷嗷嗷叫唤。</P>

父子俩闹的动静在村子上方回荡。</P>

经过篱笆旁边的拐角。</P>

正在挨打的吴跃猝不及防冲了出来，看见少年笑吟吟的面容，霎时间红了脸。</P>

他回头对着怒发冲冠的吴村长大声喊：“先休战，我们回家再说！”</P>

男生尴尬到耳根子红了一片，连惹眼的头发也遮不住。</P>

村长自然也看见了朝雾，他把帽子拿下来扇风，气喘吁吁地拎着根竹条子。</P>

他火气消了一大半，甚至还热情邀请朝雾去做客。</P>

凌霄背着大米呢，就回绝了。</P>

吴村长想去揪吴跃的耳朵，没成功。</P>

男生脱下外套蒙着头，脚底抹油跑了。</P>

吴村长实在跑不动，杵着膝盖弯腰喘气。</P>

“兔崽子，你有本事今晚别回来！”</P>

回应他的是远处一道很嚣张的声音。</P>

“不回就不回。”</P>

挺有骨气的。</P>

到了目的地。</P>

墙壁上的泥土早就往下脱落，屋顶的瓦片也有了裂痕，潮湿的墙角生出了厚厚的青苔。</P>

凌霄和朝雾解释，这户奶奶家的子女在外打工还没回来。</P>

“朝朝在门口等我一会儿。”</P>

朝雾在外面揪了朵小花一个人玩。</P>

凌霄把米放下后又帮着打水，井太深，年迈的老人拎不动。</P>

从墙头传来熟悉的吹口哨声。</P>

才几分钟。</P>

刚才还被揍得奄奄一息的家伙又变得生龙活虎了。</P>

朝雾没搭理，蹲在小草堆边，对方饶有兴致地继续吹。</P>

仿佛只要他不回应，就一直骚扰下去。</P>

朝雾终于瞅他一眼。</P>

男生这回带了个黑色口罩，估计是脸上留印子了，不好意思露出来。</P>

招牌的金黄色头发在奔跑中愈发凌乱，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吴跃。</P>

十里八村就那么一个显眼包。</P>

“我带你去玩。”</P>

朝雾摇头。</P>

“去兜风呀，让你见识见识哥的车技，就我们村前面那段悬崖峭壁，我都不带怕的。”</P>

估摸着是在吹牛，还说得夸张。</P>

朝雾继续摇头，捏着一朵小花玩。</P>

吴跃眉头紧锁，仔细思索，没有哪个农村孩子能拒绝炸牛粪。</P>

”我带你去找一坨最大的，保管你满意。”</P>

朝雾脸色变了变，似乎已经闻到了那股气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