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情绪激动，缺牙巴的嘴里不停重复这句话。</P>

“听见了，都听见了！”</P>

朝雾呼吸紊乱，本来折腾了一晚，身体还没恢复，酸麻难受，又被凌大志的话吓到。</P>

“你听见什么？”</P>

“嘿嘿嘿，当然是……”</P>

老家伙故弄玄虚，阴恻恻的笑声断断续续。</P>

时不时还捂着心口咳嗽，肺都要咳出来似的。</P>

“你要给我们凌家生个大孙子是吧，在外面有没有勾搭过别人？”</P>

神经！</P>

朝雾要走。</P>

可对方的五根枯瘦手指头像铁钳子般牢牢卡死在手腕上。</P>

凌大志的上半身从床上爬下来，他面貌诡谲可怕。</P>

“我儿性子单纯，你别想着欺骗他，你这个小妖精，让我检查检查有没有被人碰过。”</P>

少年的长相太漂亮，比胡寡妇还艳丽至极。</P>

在单身汉居多的农村，怕是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P>

凌大志可不想让个不干净的人嫁进来。</P>

“疯子。”</P>

凌大志把空着的一只手伸进了装白菜汤的碗里。</P>

他反复清洗，“哗啦、哗啦。”</P>

朝雾在挣扎时，拖鞋掉了一只，他捡起来使劲拍凌大志的脸。</P>

很用力，在干瘪的皮肤上留下显眼鞋印。</P>

感觉对方的鼻梁都被自己拍歪了。</P>

“你这个神经病，松手啊。”</P>

老家伙的眼眶越睁越大，缺了牙齿的嘴也“嗬嗬”笑。</P>

他更激动了。</P>

“……”</P>

院子里的铁门被人推开，应该是凌霄回来了。</P>

手上的力道松懈。</P>

朝雾忙不迭跑出门，都没回头看凌大志。</P>

他难得走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P>

老家伙身上那股压抑的怪味儿熏得他想吐。</P>

凌霄洗手。</P>

朝雾直截了当开口，“你爹，他……不正常。”</P>

“抱歉，吓到你了，朝朝，他脾气不好，自从生病以后就动不动发火。”</P>

朝雾说的不是这个，他马上带着凌霄进了老家伙的房间。</P>

刚想详细说凌大志发癫，要检查自己什么的。</P>

两人的目光落在饭菜上，还没动过。</P>

老家伙形体枯槁，在床上躺得平稳，双手交叠放在腹部。</P>

他眼睛紧闭，睡着了，被子十分整洁，没有起来过的痕迹。</P>

朝雾忍不住开口。</P>

“服了，居然还装睡，刚才明明就不是这个样子。”</P>

两人的谈话把凌大志吵醒。</P>

他慢慢睁开眼睛，疑惑的望着少年。</P>

“你是谁啊？怎么在我家里。”</P>

凌霄给他爹简单介绍了一番，没有说少年的性别。</P>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恋，尤其是在这个落后贫瘠的山村里。</P>

凌大志笑得很温和，但搭配他的一副僵尸脸，看起来很渗人。</P>

他说了些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客套话，解释：“我年纪大了，也没来得及给未来儿媳妇准备什么礼物。”</P>

家里穷，还希望朝雾不要介意。</P>

朝雾越听越生气。</P>

凌霄打断了凌大志絮絮叨叨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