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血流还没止住，或许刚发生不久。</P>

路过的人不觉得奇怪，也可能是根本看不见异样。</P>

江折在中心，他们几人围拢商量。</P>

眼神里除了警惕以外还剩下极度的恐惧沧桑。</P>

似乎玩家眼里，和朝雾所在的不是同一个学校。</P>

杨东嘴里不停嗑瓜子，丢了桌上一堆壳，拿出手机玩游戏。</P>

“老大来一把不？我保证带你飞。玩典韦，你信我。”</P>

朝雾手上的珠串在发热。</P>

暖暖的温度感觉不太正常。</P>

小叔说是寺庙祈福得来的，难道有不干净的东西……</P>

“东子，隔壁班上一节课是什么？”</P>

男生把嘴里的瓜子咽下。</P>

“稍等，我去问问。”</P>

杨东随手提溜一个学生打听。</P>

半晌，返回。</P>

“老大，是英语课，他们好像还做了个随堂考试吧。”</P>

仅仅是考试，居然到了断手残肢的程度。</P>

少年喝着橙汁安抚自己震惊的心情。</P>

江折他们的难度系数更大，不及格的代价堪称可怕。</P>

外面两个男生截断的手臂，看得出来考的不是成绩而是命。</P>

“喏，那个人就是他们班的英语老师。”</P>

杨东指着楼下推单车穿过树荫的女人。</P>

她长得很瘦。</P>

但个子比正常人都高。</P>

一套正式的长裙职业装，身形模糊在斑驳树影里。</P>

走路笔直到有些僵硬。</P>

朝雾看着她的指甲，未免太长了，这是可以留的吗？</P>

经过的学生低着头向她问好。</P>

离得很远，貌似非常害怕她。</P>

女人也不在意，面瘫般继续推着单车走。</P>

倏地停顿。</P>

她若有所感地仰头，恰好和少年的视线接触。</P>

女人依旧保持着正面朝前、双手推单车的姿势。</P>

而脖子往后，扭转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P>

刻板的脸上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P>

正常人可以仰得像她那样？</P>

还有，她在笑什么……</P>

杨东疑惑着朝雾的脸色寡白到指尖轻颤，仿佛看见了可怕的景象。</P>

“怎么了？老大。”</P>

朝雾迟疑地说。</P>

“你看不见她扭头笑了？”</P>

男生撇了撇嘴，摇摇头。</P>

“咋可能呢。”</P>

杨东压低声音。</P>

“她是全校出了名的面瘫，跟谁欠她一百万似的，整天丧着张脸，我看见了都绕道走。”</P>

少年眼里的画面违和，完全不像杨东描述的那样。</P>

男生还在边打游戏边说话。</P>

可朝雾的耳朵仿佛被棉花堵住，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模糊。</P>

与此同时。</P>

他周围的环境改变。</P>

桌面上多出来一摞摞堆高的课本和笔记。</P>

要知道朝雾的桌上平时干净整洁得找不到一根头发。</P>

最适合睡觉。</P>

他前方的杨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在奋笔疾书的男生。</P>

陌生的教室里气氛凝重，其余的同学纷纷忙碌地填写试卷。</P>

他们正在考试……</P>

少年低头，发现自己的面前赫然也摆着一张英语试卷。</P>

朝雾的心里有了个难以置信的猜想。</P>

他看门口的牌子。</P>

蓝底白字写着的正是隔壁班。</P>

那么讲台上监考的女老师……</P>

才见过的女人，穿长裙，个子高得肩膀微微佝偻。</P>

她脸色严肃。</P>

眼睛像监视器扫向所有学生。</P>

说话的声音很尖，尖得刺耳，让人生理不适。</P>

“别被我逮到作弊的同学哦，不听话的学生可是要接受惩罚的。”</P>

老师下了讲台，来回巡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