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衬衫规整地扎进了皮带里面，下半身是一条黑色西装裤。</P>

偶尔有咔嚓拍照声。</P>

男人会轻轻叩击桌面提醒。</P>

“你们要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也不至于担心考不上大学。”</P>

没直说。</P>

意有所指，尤其是倒数几排当着面都敢玩手机的富家公子哥们。</P>

周墨的脸上不会出现太多情绪。</P>

简直像个面瘫，古板的面瘫。</P>

他拿着数学书的手骨节修长好看。</P>

“在平面直角坐标系中，对于一条与轴相交的直线，如果把轴绕着交点按逆时针方向……”</P>

数学是朝雾所有科目里面最差的一门，模拟考得了个红彤彤的数字28分。</P>

全年纪倒数。</P>

“接下来，我们请一位同学起来回答问题。”</P>

若圆(x-a)2+(y-b)2=r2过原点，则a___</P>

主动举手的人挺多，可周墨的视线掠过他们。</P>

落在已经在做美梦的少年身上。</P>

“祈同学。”</P>

点到了名。</P>

少年依旧沉默，根本没听见。</P>

杨东给他使眼色，后背抵着座椅摇晃。</P>

“老大，叫你了。”</P>

朝雾倦倦地掀起眼皮。</P>

他舌头疼，在遇到女鬼的时候咬破了还没愈合。</P>

看都没看黑板就说“选c。”</P>

周遭压低的笑声响起，议论不止。</P>

杨东狠戾地瞪向他们，无声唇语威胁。</P>

“笑个毛！”</P>

顿时安静下来。</P>

周墨几乎不会生气的性格也经不住顶级差生的刺激。</P>

本就寡淡的脸色如坠冰川，冒出刺骨的寒气。</P>

刚被评为优秀教师的他。</P>

班级里居然带出那么笨的学生来，简直是打脸。</P>

周墨再抱有希望地提醒。</P>

“祈同学，这是一道填空题。”</P>

朝雾没挣扎，干脆承认。</P>

“老师，我不会。”</P>

说完。</P>

“算了，坐下吧。”</P>

数学老师扶了扶眼镜。</P>

“放学后，重新把上周的试卷做一遍交给我。”</P>

杨东唏嘘不已，担忧问道。</P>

“老大，要不要我等你？”</P>

少年没注意压到另外一半屁股，蹙起眉心。</P>

“嘶，不用，你们先回去吧。”</P>

黄昏时分。</P>

整个学校笼罩在夕阳的橙色余晖中，静谧安宁。</P>

朝雾敲门进来的时候，里面气氛热闹。</P>

“哎，我说要不去吃火锅吧，咋样？”</P>

几位女老师在商量着晚饭，嬉笑声不吵，很和谐。</P>

唯独圈出一处不受打扰的区域。</P>

周墨静静坐着，没参与讨论。</P>

他在制定本周教学计划。</P>

神色古板严肃，并不打算融入热闹的氛围中。</P>

“走吧走吧，我快饿死了，哈哈。”</P>

商量出结果。</P>

她们纷纷收拾东西离开。</P>

最后起身的是一位女老师。</P>

她面容娟秀，很年轻。</P>

估计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看起来脸上没那么多被生活摧残过的憔悴。</P>

一袭青色的长裙搭配针织衫，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温柔。</P>

她拎起包，停下脚步。</P>

看向还在认真备课的男人。</P>

周墨从来不参与集体活动，也不想和同事有过多交集。</P>

现在看来像被孤立了似的。</P>

女生咬了咬唇，犹豫着邀请他。</P>

“周老师，春熙北路新开了家电影院，听说今天打折半价呢，我们吃完饭打算去看看，你要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