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不好。</P>

云层低垂，空气中都飘浮着湿润的土腥味儿。</P>

要下雨了。</P>

进入城堡，朝雾没想到遇到了最讨厌的人，尤里。</P>

女装的他毫无违和感，站在远处和侍卫长交代事务。</P>

忽地将目光投过来。</P>

皱眉将人拦住。</P>

“尼尔夫，她是谁？”</P>

朝雾化了妆还穿着女孩子的衣服。</P>

尤里一时间没认出来。</P>

能言善辩的仆人几句话就给了少年一个新的身份。</P>

“她是我的表妹，一位刚来的女仆。我知道自己惹得王后不痛快，所以过段时间就准备离开了。国王吩咐我换个机灵的新人继续伺候他。”</P>

尼尔夫在城堡待的时间很久，巧舌如簧得让人找不到蹊跷点。</P>

“公主殿下您事务繁忙，就不打扰了。”</P>

朝雾压低了头颅，躲在尼尔夫边上拔腿就走。</P>

“等等。”</P>

少年藏在袖子下的掌心掐出红印子。</P>

他悄悄地骂。</P>

“死猪头，你这个死猪头，每天都在找茬，等着我弄死你！”</P>

尼尔夫恭敬行礼。</P>

“殿下还有事情要吩咐吗？”</P>

尤里眯了眯眼睛，质疑道。</P>

“让她把帽子摘了。”</P>

朝雾紧张得后背出汗。</P>

他的手搭在帽檐，极度缓慢的动作。</P>

尼尔夫将他掀开的帽子重新压下。</P>

“国王还在等着我去送药，她也得观摩学习怎么伺候，公主殿下恕罪。”</P>

尤里平时不是喜欢为难人的性格。</P>

可今天着实反常。</P>

侍卫长还没谈完，依旧等在旁边，提醒他。</P>

尤里摆了摆手。</P>

“走吧。”</P>

只是视线依旧黏在朝雾离开的方向，淡淡地嗤笑。</P>

“自作聪明的蠢货，不见棺材不掉泪，有你后悔的时候。”</P>

—</P>

奢华的壁画装饰上面绘制着历代国王的英姿风采。</P>

地面铺设着厚重的华丽地毯。</P>

然而。</P>

房间内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气氛。</P>

窗帘半掩，屋里黯淡无光。</P>

朝雾才进来就嗅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儿，呛得慌。</P>

他发现窗户还是关着的，没有风却很冷。</P>

一种和季节不符的凉意从脚底窜进来。</P>

他打了个颤。</P>

“埃达，你还好吗？”</P>

老国王的床榻上铺着柔软的丝绸被褥。</P>

他那枯瘦如柴的身躯躺在那里，脸上带着病痛折磨后的愁苦枯槁。</P>

看见尼尔夫后方的女孩。</P>

他还是勉强扯出个笑容。</P>

“朝朝你来了。”</P>

少年摘下帽子，露出闷得泛红的小脸以及挂在下眼睫处要掉不掉的泪珠。</P>

“埃达，呜呜呜......”</P>

他委屈巴巴地细细数着自己在监狱里面有多难过。</P>

翻倍地诉说。</P>

“床垫硬得不像人睡得，还有那牢房小得还不如厕所。”</P>

一双猫瞳却暗暗扫向了窗边那盆还在的植株。</P>

和上次见面的时候变化太大，已经超过了普通盆栽的高度。</P>

深黑色的叶片边缘有锯齿，很熟悉，见过。</P>

出现在丽萨的嘴里。</P>

再往上是拳头大小的花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