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P>

其余人才纷纷喝下，附带彼此虚伪的吹捧一番。</P>

服务员也想给朝雾倒酒。</P>

他谈不上喜欢，但闻着身边男人杯里的醇香味儿，想试试。</P>

不料。</P>

裴衍之头眉峰微皱，指骨叩了叩桌面，示意她。</P>

“换成茶。”</P>

(°ー°〃)</P>

“为什么？”</P>

男人不再回复，略显霸道独裁。</P>

朝雾默默安慰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只是来蹭饭的，不喝就不喝。</P>

端起茶杯，有些烫又放下了。</P>

他想要夹虾，但隔得很远，领导们都在谈论正经事。</P>

于是收回了视线。</P>

片刻间，菜碟移动，想吃的虾恰好停留在他面前。</P>

男人的手指从岩板转盘上抬起来，似乎只是无意间的举动而已。</P>

裴衍之对着校长的方向，时不时颔首回应几句。</P>

但话不多。</P>

他低眸时，长睫在眼底盖下寡淡的阴影。</P>

明明在和别人聊天，却还能抽空关心朝雾吃饱了没。</P>

仿佛多了一只眼睛在后脑勺。</P>

半小时过去。</P>

校长喝多了。</P>

忘记裴衍之还在场。</P>

他脸色泛红，靠着椅子开始诉苦。</P>

说他最近缺钱，从生意又聊到了他家里的琐事。</P>

“你们不知道，我那天忘记了买礼物，结果大晚上的被她赶出来，只穿了条裤衩睡在门口，整整一夜啊！”</P>

其他人不敢笑，全憋着。</P>

朝雾听得入迷，一筷子夹到了苦瓜炒蛋。</P>

“……”</P>

试探性尝了尝。</P>

他眉头一皱，脸色瞬间扭曲，四周看了看却找不到垃圾桶。</P>

就在他想要硬着头皮咽下去时，面前多了一个空盘子。</P>

裴衍之推过来的，都没往这里看却能注意到。</P>

朝雾小声说，“谢谢。”</P>

秘书不动声色的把他俩的互动记下来，认真观察老板的微表情。</P>

眉梢微扬，手指以固定的频率轻轻点在杯壁上，说明心情愉悦。</P>

对于校长发酒疯的行为也能容忍。</P>

校长早已经喝醉，不顾形象瘫软在椅子上。</P>

浑身无力，他扯着旁边的领导说胡话。</P>

“我对她那么好，还赶我出来，呜呜呜……”</P>

难过极了，拿出手机要当场打电话给他老婆。</P>

证明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P>

“我今天就和她离婚，不离是孙子！”</P>

旁边的领导劝。</P>

“校长，您喝醉了，嫂子也是气头上才那样，当不得真。”</P>

电话拨通，听得出来对面在打麻将，声音嘈杂。</P>

“讲啥子？老娘忙着呢。”</P>

校长原本酝酿出来的所有气势烟消云散。</P>

他梗着脖子，磕磕绊绊说不出完整的话。</P>

“我、我……”</P>

他老婆忽然笑出声，“自摸，哈哈哈，老娘今天手气真好。”</P>

她才想起来还在打电话。</P>

“你到底要说啥子嘛？”</P>

十多双眼睛盯着，校长拉不下脸来，人也站不稳。</P>

扶着椅子晃晃悠悠，脸红脖子粗的开口。</P>

“我要和你离、必须离！”</P>

旁边的领导好言相劝，摇了摇头，“别冲动。”</P>

电话那头的女人啧了声，不耐烦。</P>

“离？离婚是不是，行。”</P>

不带犹豫的，果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