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摇曳落,寒风拂人丝,依剑饮酒,醉品世间万般事。少年意气,三尺芒锋如骨,敢斩黄龙,还笑他人不丈夫。何为丈夫?此为丈夫?
这首取名《剑寒悔歌》的词,正是当年将这温瑶剑宗发扬光大之人杨风政,经那青城山十里亭一战后回到宗门所著的。据说当年杨风政经那神魔一决后,回宗就一直闭关于后山瑶泉洞天,直到身死时,才传下了一些生平武学的感悟和这一诗词独篇。
还特意留言,《剑寒悔歌》虽与温瑶武学无关,但同为传颂典籍,无论内门外门乃至剑仆,愿领读者皆可阅记。
温瑶剑宗,一个坐落于黄阳北境的剑道宗门,始于黄阳前朝的襄凉一个叫杨炙的宫廷侍卫。当时黄阳铁骑已经兵临襄凉都城之下,襄凉已无力回天,看惯了官场险恶和朝局阴暗的杨炙,决心抽身远遁江湖,带着自身积蓄和传说还有襄凉宫廷武学秘籍的他,来到这北边,创立了温瑶剑宗。
不到两月,襄凉不复,新朝黄阳取而代之,改名京都为离。战事虽停,自然不免有前朝文武官将投降效力。等时局平定,有些旧人做恶,进言那虽已入江湖的温瑶剑宗宗主杨炙有复国之心,实际只是贪婪他离宫时可能携带的宝物秘籍罢了。
乃至江湖,一些自称绿林侠士,或者悲愤世道更迭的文人,也痛斥杨炙最后关头抽身离去的行为。不过好在朝堂江湖虽都有所言语,但至始至终也没有哪方势力真正对温瑶剑宗动了手,大多都只是呈口舌之快罢了。
直到黄阳新朝十年国庆,当年正值黄阳旧主李智行驾崩,新帝李勤心年少登位。他便就实行黄阳天下,庙堂一定得凌架于江湖,二者不可为分。所以广收江湖侠客高人,甚至有些不愿的小门小派,在被官府征召的时候直接就被抹杀了去。毕竟,帝国军队,再配上一些愿意为朝堂卖命的鹰爪走狗,还真是让人不容拒绝。
当时温瑶剑宗也只是处在一个江湖二流门派的实力位置上,不过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一直饱受非议也不去辩解,人言可畏的时候也不做一语的杨炙,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对江湖,或者说是对整个黄阳说道。
“习得文武艺,不卖帝王家!”
此言一出,江湖与朝堂双双震动,乃至温瑶剑宗自身门派里,有些弟子都怕因为宗主这番言论,引来朝堂武力讨伐和摧灭。
黄阳帝君李勤心说也奇怪,在事后得知那前朝旧人这番话语后,也无怒气,只是在国庆大典上道:“既然有人不愿意的话,那么自愿好了,既是国庆,杀伐之事少些也罢,江湖还是那个江湖,不过黄阳,永远得是黄阳!”
李勤心这番话,何尝不也如那杨炙般,是说于整个江湖也是整个黄阳听的。
夜间黄阳深宫里,一个黑袍老者带着一个孩童站在倾鸿宫外,直到宫里那位喊人传唤了才走进宫去。只见那人半躺在一张金雕玉镂的奢华床上,手上还拿着一本名为《梁正诗集》的读物,看到老者前来,缓缓也起了身子。
“老师,大晚上还叨扰,唤你过来,朕也是过意不去。这孩童怎的?是你老选中的衣钵传人吗?”床榻起身之人正是那黄阳帝君李勤心,瞟了一眼躬身站在那的老人和跪在他脚边的孩童,轻声说道。
言语虽是那歉意客气之话,可是语气和动作却没有点暖弱。李勤心也就只是瞟了一眼他们,便侧过身拿起香桌上的紫檀针条拨弄起香炉里的燃灰起来。
那名陈姓老者也还是跟刚进来时那般没有任何别样,倒是跪在那地上的孩童,看着才七八岁的样子,光是李勤心那自然而然的威压都快压的他抬不起头来。要不是就在刚前一会,他才被这身边老人震的神魂不在,怕是早早就失了常态,哭了出来。
“陛下有心了,陈银湛惶恐。这孩童是我行于一个小村庄时瞧见的,瞅着体灵皆优,想着年纪大了刚好就带来了身边,也是打算将老奴这一身没多大的本事传给他,也好有个人继承这简易衣钵,来好继续效命陛下,老奴刚刚也还带他去净了身子。”陈银湛平静的说完,还剧烈的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