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死?”</P>
划掉。</P>
“我恨你”</P>
划掉。</P>
“白纸是什么意思?”</P>
划掉。</P>
“我想你。”</P>
划掉。</P>
“我只有你。”</P>
划掉。</P>
“我爱...”</P>
划掉。</P>
“我”</P>
划掉。</P>
程望海看到一张白纸全部被划黑。</P>
黑色玷污白纸。</P>
丑陋的纸。</P>
程望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记起和苏以萧潜水的那些天,他经常攥起手,他不想让苏以萧看到他难堪的手指。贴寻人启事,手指上总是粘上胶水,脱皮,倒刺,指甲干枯分裂。那时候,不好看就是手指,他还能藏一藏。</P>
现在,他藏不了了。</P>
他跳河让苏以萧抱他,他报复李燃给他喝毒药,他把郝耀当替身上床,他坏透了。他就是个人类二流货色,他不想诈骗李燃的爱。</P>
他想起自己曾经拿着手机,想和苏以萧说,他是男生,是一个叫程望海的男生。</P>
按键。</P>
删除。</P>
按键。</P>
删除。</P>
他也曾给苏以萧虚假的希望,顶峰相见。</P>
程望海把白纸团成团扔进垃圾桶。</P>
他看着空空的竹筒,这就是他。</P>
空空如也。</P>
就是这样。</P>
程望海盖上盖子,绑在小李子的腿上。</P>
小李子似乎不满意的冲他吐口水。</P>
程望海抹掉脸上的口水。</P>
“他扔我在冰天雪地里冻死,你还想怎样?你回去吧。你不属于我。”</P>
小李子眼睛有些湿润。</P>
“你不是我的。回去。”程望海把小李子推出窗户说“别来了。”</P>
程望海平躺在冰凉的地上。</P>
喉咙发堵。</P>
紧接着隔壁又传来床晃悠的声音。韩非在隔壁喘息声让程望海心烦意乱。</P>
程望海对着空气说了那句他真正想写的话。</P>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