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张开唇瓣，呆呆看着秦济世。

出于下意识的反应，他的眸光朦胧的像是覆着一层无法散开的水雾。

“父亲！”

“父亲！”

秦思就那么呢喃着……久久没有停息。

那样子！

那样子就像是把多年积攒的福情，全部说了出来。

“思……思儿……我的儿子……他……他真是我的儿子……”

看着远处，又像近在咫尺，与其血脉相连的儿子。

此时此刻，秦济世的心脏止不住震颤起来。

混乱！！

毫不客气的说……他的内心混乱到了极点。

出于下意识的反应，秦济世不自觉朝着秦思抬起手臂。

他想要将其握住……

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于下意识反应，还是他们父子两人心心相印。

秦思竟然也伸出手臂，看那个模样，就像想要朝着秦济世手掌握去……

看着秦思伸出来的手掌，此刻秦济世竟然下意识收回了手掌。

明明相隔甚远……但是……但是秦济世却是不敢相信……

怕！

他又怕这不是真的。

当然！！

秦济世心里更怕……更怕秦思不愿接受自己这个无用的父亲。

现在的他……就是凡人……

呵呵！

若非不是凭借自己当年的关系，他甚至连寻常凡人都不如。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沦为乞丐，都是有可能。

秦济世在最高光的时候没有给予自己儿子什么。

现在！

现在他落魄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儿子。

“父……父亲……”

“……”

“父亲！”

看着秦济世收回的手臂，秦思同样患得患失。

他不知道秦济世心里怎么想的，但是自己却是害怕失去。

秦思艰难从地上站起来，缓缓的朝着秦济世走去。

他走的很慢……脚下却感觉那般的不真实。

好几次！

好几次都踩空……摔在了地上……

秦济世是那般心疼，满脸都是怜惜，却是傻傻站在原地不知道做些什么。

对此！！

赤眼就那么看着他们……眼中透着深深玩味……

就像是看一场大戏！！

他甚至说没有去阻拦，哪怕秦思来到秦济世的面前……都是没有阻拦……

“父……父亲……”

当秦思来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

“你……你真的……真的是我父亲？”

“……”

秦思就那么看着秦济世眼睛，不敢挪动一丝。

他害怕自己一旦挪动目光，就会失去所有。

秦济世心如刀绞……整个人甚至都是无法喘息。

从秦思那认真的眼中，秦济世竟然看到了所有。

他越是这般，越加让秦济世无颜面对。

嗯！

秦济世轻轻的点头，心里有那般说不出的话。

这多年，他没有见证对方的成长，哪怕是一天相处都是没有。

甚至！！

甚至更加没有做过一天父亲该做的职责。

秦济世感觉自己不配……

见秦济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头，秦思误以为对方生死……内心突然变得惶恐不安起来。

“父……父亲……你是不是因为先前思儿对你的不敬而生气？”

“……”

秦思眼睛都是泛起泪花……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秦济世是那般的心疼。

以至于！

以至于秦济世眼眶都是跟着湿润起来，世界在此刻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

“思……思儿……”

“……”

秦济世再也无法忍受，整个人直接将其紧紧抱在怀里，眼泪更是在一瞬间……不争气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