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把揽住少女纤细之腰。</P>
“哇，莫姑娘，我要掉下去啦！”</P>
“活该……啊，我也掉下去啦！”</P>
嘭。</P>
嘭。</P>
两人掉落在地上。</P>
书箱先落地。</P>
顾余生一手摸着腰，另外一只手抱着莫姑娘。</P>
“不会断了吧。”</P>
顾余生吃痛道。</P>
莫晚云闻言，忙从顾余生的身上翻坐在地，眼睛巴巴的看着顾余生的脸，眼角忍不住的往下挪动。</P>
风吹来，她十分紧张，嘴唇微咬几下，一个字说不出来。</P>
“腰……腰可能断了。”</P>
顾余生说道。</P>
“呀！”</P>
莫晚云的脸，唰的一下红到耳根后，她伸出拳头，在顾余生的胸膛轻打了一下。</P>
又把身体扭转过去，不让顾余生看见她的窘迫。</P>
片刻后，她又转过身来，一脸关切的看着顾余生手摸的腰，用手贴了贴。</P>
“没事吧？”</P>
顾余生坐直身体，看着莫晚云那关切的目光，忍不住伸手，在她鼻尖轻轻触了一下。</P>
“莫姑娘，我骗你的。”</P>
又是几拳砸来。</P>
顾余生看一眼远处的老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他的表情，一点点的变得严肃，人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前方。</P>
莫晚云默默跟在顾余生的身边，仔细想来，怎么也不应该从老牛身上掉下来才对。</P>
好似有一股混乱的力量，让他们从空中跌落。</P>
顾余生的脚步越来越慢，在一处细密的天堑裂隙尽头停下来。</P>
顾余生笔挺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P>
只见他慢慢的弯下腰，从裂隙的缝合处，缓缓拾起一把出现裂痕的剑匣。</P>
顾余生握剑匣的手，越来越颤抖。</P>
噗通。</P>
顾余生双膝跪在地上。</P>
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P>
顾余生嘴唇发颤，他猛然间起身，奔向那细密的裂隙。</P>
莫晚云警惕的看着周围，跟在顾余生的身后。</P>
越往前，混乱的气息越恐怖。</P>
空气中，甚至还残留着强大的剑意，这一道剑意，仿佛将天地一分为二。</P>
再往前。</P>
山脉起伏中，是一层层叠嶂的迷雾。</P>
莫晚云取出一道符，在迷雾中穿梭，片刻后归来，符灵力大失。</P>
莫晚云见顾余生像丢了魂一样在寻找，她轻声说道：“前方有三名强者陨落，是蓬莱圣地的逍遥三仙，那边有空间乱流，不能过去。”</P>
“师尊。”</P>
顾余生有些失魂落魄。</P>
他把剑匣抱在怀里。</P>
脑海中浮现出青萍山脚，秦先生席地而坐无比爱惜地擦拭剑匣。</P>
“我来帮你。”</P>
莫晚云贝齿一咬，取出一枚珍贵的平安铜钱，将铜钱抛上去，风吹在铜钱身上，发出嗡嗡的声音。</P>
“秦先生应该还活着。”</P>
莫晚云面色一白。</P>
好似将那一枚平安铜钱丢上去，会消耗她不少生命力一样。</P>
她把额头贴在顾余生的额头，歉然道：“余生，抱歉，我只能占卜到这么点，不如我们去圣院寻找九先生，他拥有洛书河图，能占卜天下事。”</P>
顾余生一把握住晚云的手，眼睛红润，嘶哑道：“晚云，你不应该为我损耗寿元的。”</P>
“余生，我不希望你难过。”</P>
莫晚云苍白一笑，默默陪在顾余生身边。</P>
顾余生站在那乱流的云雾之外，好一会，才转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着一些平淡的事：“秦先生以前最喜欢喝桃花酿了。”</P>
他拍了拍腰间的葫芦，将葫塞打开，畅饮一口酒，“里面有十几坛的桃花酿呢。”</P>
莫晚云左右看了看，说道：“刚才我占卜的时候，隐约间感应到另外一人的气息，此人气机隐藏，修为太高，我无法感应。”</P>
顾余生哈哈笑道：“当然，秦先生的剑，能斩破苍穹，什么狗屁逍遥三仙哪里是他的对手。”</P>
顾余生和莫晚云牵着老牛兜了一个圈。</P>
天暗下来。</P>
两人在山林深处的一间道观歇脚。</P>
顾余生生一塘火。熬煮一碗微苦的药端到莫晚云面前。</P>
“有点苦。”</P>
顾余生说道。</P>
莫晚云默默接过碗，把药慢慢的喝完。</P>
莫晚云把手伸进袖口，取出一块蜜糕，分一半给顾余生，自己用嘴轻咬一口，她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从顾余生的脸庞上移开。</P>
“余生……”</P>
莫晚云有些担忧。</P>
顾余生坐在道观的门槛上，仰头看着苍穹的繁星，脸上淡淡的哀伤，“我没事，晚云，只是有些事……我不明白，终究是，我太弱的缘故。”</P>
莫晚云跨过门槛，也坐在顾余生的身边，那漫天的星辰，在她眼里都不见。</P>
她的双眸中，只有顾余生这一片天。</P>
她双手挽住顾余生的胳膊，说道：“你被困在桃花林，秦先生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赶来，他杀了白玉京的大剑修，杀了梵天寺的大金刚，又杀了蓬莱的三仙；我被困在书山楼阁，你从青萍州赶来，我们都很幸运，不是吗？”</P>
顾余生的目光从苍穹收回，他打量着双眸如星的莫晚云，轻轻揽怀。</P>
莫晚云有些困倦。</P>
在顾余生的怀里安然入睡。</P>
暗夜微凉。</P>
顾余生在这一片星河下，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