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一群黑衣人围在卫临的尸体旁,其中一人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随后起身对着另一个黑衣人道:“首领,死了。”
那个被称作首领的人点点头:“待雨一停,咱们就把这地方烧了。”
“是。”
……
那群黑衣人在焚烧之前,提前把周围的树木杂草全部去除,在确保不会烧到周围居民时,才放心将点燃的火折子扔到尸体堆上。
雨停后,天边逐渐露出鱼肚白。乱葬岗大火漫天,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现在天刚蒙蒙亮,街上还没有什么人,那人一路跑到江府,便开始用力的拍门。
早就守在门口的泰和,一听见敲门声,就赶紧把门打开。随后,领着人往后面的厢房走去。
江城听见声音急忙走出来:“如何?”
那人气喘吁吁,泰和贴心的端过一杯热茶和一个毛巾。
那人将热茶一饮而尽,最后摆着手,气喘吁吁道:“不行,那帮人围的太严实了,他们速度也太快,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围起来,根本没有靠近的机会。”
“唉。”江城无奈叹了口气,最后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恩天,辛苦你了。”
那人赫然就是被淋成落汤鸡的吕品。
自打吕品给江城报信后,江城就连哄带骗给自己弟弟下了蒙汗药,还下了两倍的软骨散,保证这小子绝对做不出任何冲动的事情。
他们二人,本来计划偷偷将卫临的尸体偷出来,可谁知,吕品根本没法有动作,尸体就被人烧了。
吕品感觉自己缓过来了:“仲渊如何?”
江城连连摇头:“别提了,自打这小子听见这消息,整个人都不精神了,要不是我提前给他下了药,我都怀疑他会不会干出什么……”江城张牙舞爪:“……诛九族的事儿。”
“唉。”吕品自告奋勇:“我进去劝劝他吧。”
“唉,你说卫临多好的一个人啊,唉。”江城连连叹气,吕品也是愁眉苦脸。
好友突然就这么没了,他们自然很伤心,但他们伤心归伤心,却不能不清醒,三个人中有一个不清醒就已经够危险的了,若三人都不清醒,被皇上查到那可是大罪。
吕品走进屋内,江城给弟弟下足了药,江慎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好似一具行尸走肉。
“仲渊。”吕品试探的叫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吕品无奈,只得走上前坐在床边。
“我去找过,结果那帮人去的快,全被一把火烧了,什么也没有。”吕品见江慎没有反应,又是一声叹息。
这时,江城也走了进来:“弟弟,别怪哥哥,咱们江家上下,连带父母那边,一共四十九口人,哥哥不能让你把他们都毁了。”
吕品狠狠心:“苏木已经将所有的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不管你是愧疚也好,伤心也罢,你可以难过,但你不能很难过,太医院院使江慎,与张太医的相好只是点头交。”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不语,屋里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过了良久,才听到江慎沙哑的声音:“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