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P>

天大亮。</P>

涂山翊与小六是真累了，不约而同睡了觉狠的，若不是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来，他们还能一直睡下去。</P>

这深山老林的，哪来的人声？</P>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涂山翊打算绕着走。</P>

小六拉住了他。</P>

“小九，我们去看看。”</P>

“可是……”</P>

涂山翊有些犹豫。</P>

“我就是这样发现了在河边的你呀。”</P>

“我们远远的望一眼，如果有什么危险，立刻就走。”</P>

涂山翊剩下的话也咽了回去。</P>

他托了小六这份善意的福才活了下来，如今自然不能阻止她继续做个好人。</P>

这声音离着他们并不远，出了法阵，刚走了十几步，地上便躺了个人。</P>

一身灰扑扑的衣服，头发花白，蓬头盖脸，看不清长相。</P>

只听声音的话，年纪已经很大了。</P>

一只手咬在嘴里，暗红的血顺着嘴角、指尖流淌。</P>

身体抻得笔直，看上去十分僵硬。</P>

他旁边有个包裹，包裹底下压了本书，书上还有支炭笔。</P>

涂山翊与小六一时间摸不准这老人，到底在干嘛。</P>

他看上去应该是中了毒，但他与小六都走到他跟前了，他为何不呼救？</P>

老人极为痛苦的样子，让小六心生不忍。</P>

她走了过去，蹲在他身旁。</P>

老人颤抖着硬挺着脖子抬起了头。</P>

“老人家，你需要帮助吗？”</P>

老人的脸，已经发青发黑了。</P>

可他还是艰难又坚定地摇了摇头。</P>

“老人家，您现在意识清醒吗？”</P>

小六伸出两根手指。</P>

“这是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