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回道,“我给她送晚食的时候看了一眼,说头还晕着,是老毛病了,躺几天就好。而且每顿饭食她都有用的,不用担心。”</P>
姜瑜刚好绣完了一只松鹤,轻轻吐出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你们每次送饭时也留意着些她的情况,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及时来与我说。”</P>
几人都笑着说好。</P>
柳音性情沉静,平日里总是待在房间里,不大与大家伙儿往来说话。</P>
毕竟是老太太打着太太名头送来的人,虽裴钧煜没将她放在眼里,但也不好怠慢了。</P>
姜瑜能理解她,明明前一晚还跟她们调情的男人,第二天就把月琴毫不留情地杖打一番赶出了府。</P>
好好儿的一个人,被打得浑身是血、骨肉碎烂,变脸之快,冷酷如斯,令人心惊。</P>
柳音那天看得脸色惨白,干呕不止,哪儿还敢往那男人身边靠。</P>
只不过她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有了美人来吸引那男人的注意,却不曾想无半分用处。</P>
自他重提要孩子的事情之后,床第之间,他愈发折腾得厉害,在她身上使出诸多羞煞人的手段说是利于怀子,前些日子还延请了什么专治妇人孕事的大夫来给她看脉,最后叫了人去书房回话,到底说了什么她却不得而知。</P>
好在没有开些什么奇怪的苦药让她喝。</P>
每月来癸水那几日,她也会格外提心吊胆,好在每月都准时。</P>
他现在越来越忙,常常三天两头才回一次府,姜瑜偶尔听得他对卓星的吩咐,窥得一二分如今朝堂上局势翻涌的紧张。</P>
姜瑜暗自庆幸他的忙碌,让她近日多了些宁静安眠的时候。</P>
睡前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本想去柳音房里探问,转念又想她这会儿指不定已经歇下了,便回身自睡去了。</P>
却说那柳音真是在房里养病么?</P>
夜半三更时分,有个影子鬼鬼祟祟地从角门进来,一路偷偷摸摸去到井水边打了盆冷水回到屋里,也不敢点烛火,摸着黑用寒凉的井水擦拭黏腻的身子,虽冷得全身发抖,俏面春意却难掩难消。</P>
另一着鸦青色暗纹劲装的高大身影漏夜疾驰回府,把骏马交与下人后,径直往望月轩而去,虽风尘仆仆,面色沉肃,脸上还挂了彩,却不见半分疲态,目光炯炯,眉眼隐有兴奋之意。</P>
暗夜中,男人轻推房门进了内室,借着如水一般淌进来的月光,看着未放纱帐的床榻上那个背朝床沿、侧卧安眠的玲珑曲线,眼沉如水。</P>
又似不忍扰她安睡,放慢了步履缓缓走近。</P>
那睡得香甜的人儿,只着一件月白肚兜和上卷到大腿的薄纱裤,薄被只搭了一角在身上,其余尽数被她夹在修长的双腿间,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玉背和白嫩的双足,看得他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