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汇入人群，安妮返回中央广场。

……

仅仅十几盆被稀释后的圣水，对于满城的羔羊来说属实是杯水车薪了。

当主教们宣告结束时，差点引起了信徒们的混乱。

这也就是有信仰在约束着，不然今天的这一场大弥撒绝对会成为一个灾难。

“安妮呢？”

“从大弥撒开始后，我就见到圣女一眼，她……冕下，那，那不是圣女吗！”

教皇顺着主持这场弥撒的主教手指方向看过去，就见到安妮登上了刚刚他才走下来的石台。

安妮目光呆滞，她甚至不顾石台周围神父的阻拦拿起来圣杯凌空倒悬地晃了晃。

“没了！一滴都没有了？”

教会怎么舍得的啊！！

那可是珍藏了多少年的圣水呦，居然就这么把最后仅存的那些给用掉了。

“可，真大方……”

“安妮。”

“安妮！”

安妮低头看过去，是教皇再次来到了石台下。

教皇先是仔细地看了眼她面上难看的表情，然后又看向她手中的圣杯。

最后才笑着道：“放心，给你留了十滴。”

“啊？啊！”

安妮一脸懵，居然还给我留下了十滴，这……多不好意思啊。

“在哪里？”

“不在这里，来孩子，陪我走一走，有些事情是时候该坦诚相对了。”

安妮走下石台，心里琢磨着教皇想要谈什么。

盛典在继续举行，只是这一次前往城外圣十字架的路，主教们与最前方的俩人拉开了一些距离，这也引起了沿途信徒与电视机前信徒们的好奇。

教皇冕下似乎在与那女孩交谈，他们在说什么？

“孩子，关于成为圣女这件事，你是有什么不同想法吗？”

教皇还真是直言不讳啊。

安妮目视着前方，似乎是即将授予圣女称号的仪式近在眼前，她也不再做任何伪装了，她淡淡道：“教会的一切都很好，我被神父和修女们养大，我从不敢忘记这一点。只是……”

“恩，我在听。”

“只是抱歉，当我发觉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以后，为了面对邪恶，我不得不作出一些选择。”

教皇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所以，其实并不是天父赋予你圣光，而是那位不可思议的存在，对吗？”

“是。”

“那你今天是来……”

“祂是如上帝一样伟岸的存在，但在我们的世界声名不显，我这样做会伤害到教会的威严，我很抱歉。”

停顿一下，安妮又道：“可我必须去做这件事，今天是最好的场合！”

“安妮，你想好后果了吗！”

“抱歉。”

交谈暂停，两人似乎都失去了继续谈下去的性质。

只是又走了一段路，快要接近外城墙时，教皇突然再次开口：“孩子，其实世上并无绝对之事，即便是传统也会发生改变。

教会在这几百年里已经改变了太多，我并不在意是否进行变革，只要那么做对我们有利。

安妮，你仍可以成为教会的圣女，而你选择侍奉的那位，也将得到我们的友谊。”

“教皇冕下，你的意思是让我身兼两职？”

“只要你的那位存在不介意，我想上帝祂老人家也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