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一下子从秋入了冬，早上村子里都是白色的雾气。</P>

赶集的路上冷的很，大家都穿着春秋才穿的薄棉衣。</P>

村里一些上了年纪的婆娘衣服都是好多年的，补巴多还不暖和。</P>

毛明珠一路上冻的直打颤，骂“这也太冷了，太阳赶紧出来晒一下好暖和一下……”</P>

天上乌云密布，一看就不是有太阳的天。</P>

她抬脚甩了甩脚上的泥，说“这么冷你怎么不穿厚棉衣，走路上还好，一会坐集市更冷。”</P>

“现在穿了冬天不得冷死了……”毛明珠伸手擦了一下冻出的鼻涕。</P>

毛小岁不太理解，“冬天冷了有火啊，你现在不穿……冻病了怎么办？”</P>

张芝伸手捏了捏她的衣服，顿时羡慕了“你这棉衣真厚。”</P>

她也伸手摸了摸，笑了起来“棉花塞的多。”</P>

村里的婆娘这个摸一下，那个摸一下，最后都说“我刚嫁过来那会也没穿过这么厚的，这李云山是真舍得，得不少银子吧？”</P>

“是挺贵的。”她给几人出主意“夏天鸡身上的小毛拔了攒着也能做衣服，也暖和的。”</P>

几人一下瞪圆了眼。</P>

毛小岁解释“夏天热，拔了也没事，到时候还会长的，你们别逮着一只拔秃了就行，少拔点没事，一个月拔一次，慢慢攒着到时候缝进去。”</P>

毛明珠笑了起来“你这丫头鬼主意多，我们怎么就没想起来。”</P>

她笑了起来“哪是没想到啊，怕是舍不得嚯嚯鸡吧。”</P>

众人笑了起来，毛明珠也说“等明年我照你说的拔一些，这天也太难熬了。”</P>

其她人也附和着说。</P>

旁边路小霞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她也没问，稍低着头赶路，以防风吹的脸疼。</P>

今天集市里都是穿棉衣的，小贩吆喝的声音听起来热闹的很。</P>

李云山今儿个在桥上找了个位置，她往过去走的时候就见摊位上来了个老太太。</P>

以为是来买鱼的，等她到了跟前就听李云山说“人来了。”然后老太太朝她看了过来。</P>

她心里顿时了然，笑着问“阿婆是要买鸡蛋？”</P>

老太太点头“你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了，我买的别人家的都不新鲜，还是你这丫头做生意实诚，我买着放心。”</P>

毛小岁把篮子放下了，把皂膏也摆出来，这才问“阿婆要几个？”</P>

“你这还是买二十个送两个吗？”</P>

毛小岁笑着说“不是，二十个送一个。”</P>

老太太皱了下眉“上一次不是二十送两个吗？”</P>

“上一次是太多了，这次还是送你两个吧，下次就不送了，马上要过冬了，都得攒着鸡蛋。”</P>

老太太一听高兴了，还是追问“下次不送了？”</P>

“这天都冷了，鸡蛋也坏不了，我们也要攒着了。”</P>

“是最近几天的吧？”</P>

“就隔了一个集。”</P>

“那给我……六十个。”说完又问“六十个你送我几个？”</P>

“四个，只能多送你一个。”毛小岁说“篮子里本来也才七十二个。”</P>

“那你都送我算了，反正你也不好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