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P>

格洛丽亚拿出纸笔，递给托比。</P>

“我们需要一个故事，让杀手菲尔德合情合理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P>

不能太过干净，像是从来没存在一样，反而让人起出疑心。</P>

不能太过啰嗦，像是理不清的肥皂剧，额外暴露太多信息。</P>

“……啊，夫人……我了解了……”</P>

托比心领神会，转着钢笔沉思起来。</P>

在角色扮演和情报处理这一块，托比才是行家，格洛丽亚对他抱有足够的信任与期待。</P>

“我想，夫人，让人们足够忽视一个假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成为一个真人。”</P>

他用手指点点自己，又点点格洛丽亚。</P>

“在这个时代，一个人是否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并不是由他这具物质性的躯壳决定的，而是由他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决定的。</P>

“他与这个物质性的世界发生互动，在其他事物留下凹凸与刮痕；他与这个社会中的人发生互动，在他人的记忆与情感间留下回忆与思考；他与那个数据化的世界发生互动，在我们鲁恩的城市系统中留下档案与生活。</P>

“就连你我这些见不得光的隐秘人物，都在这个世界与社会里存在着，拥有各式各样的痕迹——是【保密】，并不是【没有】。”</P>

……这种理论……很像是神秘学中所强调的……</P>

【锚】。</P>

格洛丽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作为拥有神性的圣者，她对“锚”的认识比托比深刻许多，立刻理解托比的意图，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P>

“既然我们需要‘合情合理’，那我们就给这个角色一个【合情合理】。”</P>

中年男人展现出一个自信的微笑。</P>

“在‘杀手菲尔德’短暂的几个月生命里，我们给予了这个虚拟人物一些确切的现实，建立起足够稳定的社会关系，塑造了他的【现在】。</P>

“夫人，我们目前的诉求，是要给杀手菲尔德一个退出历史舞台的【未来】，那么只有站在【过去】之中思考【现在】，我们才能得到一个足够真实的【未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