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接管工部,正好借这个事情让令倚楼走个方便。
太子也是知道这些皇商同令官员的联系,只是因为两厢抵制,他若是交代不买皇商的东西,官员们就拿劣质物品过来充数,不买账的事情也是常有。
所以眼下他想要弄下一干皇商,却没有好的办法。
“不要担心,工部里的人我还是有点儿说话权的,那帮子人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是他们同苏家一向不对盘,你的吩咐,他们还是会做好的。”
太子手下不乏一干清正廉洁,能力出众的人,只是苦于上面有苏家掌控局面,他们身份较低,不好动作,如今有了空降的阿黛,他们的升迁便顺理成章的。
但是,阿黛并没有认为,太子来找她是因为这件事。
果然,太子耸耸肩,继续道:“他们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决定,我相信你的本事儿,现在已经中午了,我们一起去用点午膳吧。”
阿黛停顿了一下,还是将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扔:“太子很闲,但是我很忙。”
太子低低的笑着,受了她的讽刺,小意讨好的陪着她一起出了房门,倒是一边过来准备找阿黛的沈景云看见阿黛和太子一起出门的背影,微微的僵硬了一张脸。
此刻两人出门,往工部外面而去,太子落后她身边小半步,两人相携离去的样子看起非常美好。
但是……
太子略微落后了阿黛小半步,表明阿黛是站在主位向前走,带领太子,太子站在副位表示以阿黛为主,身为一国太子,凤宜修却是很亲和温柔,但是他似乎还没有亲和的站在一个副位上。
尤其这两年来,皇帝身体糟糕,鲜少露面,太子更是占据了朝廷的主导位置,他无论出现在哪里,都是站在最显眼的主位,如今日这般,屈居一个女人的身后,他似乎从来没有过。
沈景云忽然觉的心脏酸酸的,涨涨的,有些不舒服,她是一国郡主,最受宠爱的孩子,聪颖睿智,天之骄子的身份,他是一个小小的将作之子,身份卑贱,苦苦挣扎沉浮,朝中几番衡量,反复动作,这才走到侍郎之位。
他们之间的差距让他忽然自卑。
阿黛不知道沈景云的小心思,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却干脆的没有回头,对这种事情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让太子也有些看不懂他了。
两人对面坐在包厢里,小二微笑着问她要用些什么的时候,她只是淡淡的要了一碗白粥,剩下的全都是太子点的。
太子审视的看着阿黛,沉静的道:“如今,不论你在工部做的如何,去东越和亲的事情定然是不能成了,毕竟你的能力很高,在东越也是一个麻烦。”
太子这样说已经是较为含蓄的话了,实际上阿黛明白她现在的实力,若是去了东越领兵,定然是挑起半壁江山的,届时东越的兵力强盛,纵然他们和天瑞隔了一个鬼山,也会有人攻进来。
太子敲了敲桌子,沉吟道:“那乐亭如今身在赤水关,这会儿同杨涵之一起赶回来,想来关于你们的亲事需要一个交代了。”
这件事情却是有些麻烦,一旦悔婚,阿黛的名声是一个问题,东越的愿不愿意是个问题,两厢交涉赔偿都要重新考虑,但是若不悔婚,阿黛去了东越,不仅让天瑞损失了一个强大的武将,还有军中的信仰,更是同天瑞树立隐形的劲敌,这是太子并不希望自己看到的。
阿黛叹了一口气,如今太子身在太子之位,却强势掌控整个朝局,甚至连皇帝都被他逼迫的隐居幕后,未必不是为了她。
当年欧家二公子,欧辰随她前往赤水,身死之后,朝廷纵然抚慰嘉奖,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欧家未必没有怨恨她,身为太子的母族,太子却暗中忌惮防备,打压甚至准备覆灭欧府,中间未必没有她的原因。
她载誉回朝,朝中大臣对她女子身份,她身后的势力,未必没有防备,但是她却顺利掌管工部,怕是太子一早在她离开的时候便筹谋布局,准备她回朝的事宜了。
如今工部的人这么容易上手,没有给她太多的绊子,绝对是太子花了大功夫给她准备的,另外沈景云这种人才,虽然才华横溢,但是性子直接,甚至有些磊落不羁的人在朝廷中顺风顺水,未必没有太子的暗中帮扶。
恐怕也是为了她。
这些年,太子暗中的情谊,小心的呵护,对她不是没有触动的,这也是她虽然态度不好,却还是听从太子的话,甚至帮他的原因。
“谢谢,”阿黛沉静的慢慢的道:“我知道这件事很麻烦,但是我会小心的。”
太子点头:“我会想想办法,毕竟这件事原本是……皇叔他想要看到的。”
太子这般直接的告诉她,一来是为了让她配合,另外便是凤朝歌的原因,他告诉阿黛这基本算是凤朝歌的意愿,她考虑好了一定要退婚吗?
毕竟阿黛就算是去了东越,也是一个王妃,就算她掌控了东越朝局,对凤朝歌的爱变决定了她不会对天瑞有任何的动作。
阿黛并不喜欢有人提起凤朝歌,尤其是这种要她嫁给别人的事情,但是听见太子这样说,她却微微的怅惘起来。
凤朝歌……永远不可能给她一场婚礼,纵容他许给她一生一世,但是十里红妆,彩花漫天终究只是她的一个希冀。
哪怕这已经是凤朝歌能给她的一切了。
意外的怅惘,阿黛没有再说话,太子也不想再开口,一顿午膳两人皆是食不知味,等太子送阿黛回到工部衙门的时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太子忽然张口问道:“阿黛!”
阿黛不明所以回头,他已经慢慢的看着她的眼睛,清冷笃定的道:“纵然这个世间有很多的男人爱你,也没有一个人能像凤朝歌那样包容你的一切,我…也做不到。”
没错,他忽然理解阿黛的坚持,就像太子他给了阿黛广阔的天地,却不能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乐亭给了她一生唯一的许诺,却未必能让她站在世间最巅峰的位置。
将爱情和野心一起成全给她的……
只有凤朝歌。
阿黛未必不知道太子的意思,她却淡漠的转身回头走进工部的大门,有些事情,只是因为感情,她爱凤朝歌,哪怕他什么都没有给她,她还是爱着他。
………
宽敞的房间里,香炉里的甜腻芬芳的香几乎燃尽,袅袅盘桓,在香炉顶上氤氲成一片云雾,一阵凉风子窗子里袭来,香烟顺着凉风散开,一点儿溢出窗子,混在清风中无踪,一点儿飘进房间,缭绕缠满了殷红深色的幔帐。
鲜红染血般的地毯上,被扯掉的幔帐,逶迤撩落,黑色的,深色的衣袍掉在地上,被打碎的立地花瓶里清水沾湿了地毯,几只花枝凋零弯折的散在地上,还有几瓣柔嫩的花瓣被碾碎成泥。
还有幔帐松散的半扯未落的挂在房梁上,被撕烂的口子看起来很是旖旎,地上的衣袍相交纠缠,外袍,夹袄,腰带,中衣,乃至亵裤,散落在殷红的地毯上,看起来格外的暧昧。
床帐紧掩,一圈圈儿的波纹好似被石子激起波澜的湖面,渐渐的停止的抖动中,一件半挂在床上的衣袍掉落下来。
停顿了一会儿,一直素白修长的暖玉色的手撩开床帐,绸缎一般泛着光泽,纤长柔韧的发丝撩落沾惹在床帐上,看起来很是诱惑。
“呵,公子这般饥渴,郡主竟然不知道吗?她居然没有喂饱你,当真是……”
啧啧赞叹声传来明神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房间里,看着这里面激烈的“战况”一脸的兴味儿……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神主这般颓废的样子。
凤朝歌慵懒的抬头,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看起来格外的妩媚,氤氲的朦胧水汽似乎沾惹了鲜血的味道,慢慢的泛着一点儿鲜红。
一双凤眼挑的愈发的高,狐媚诡异的像是狐狸一般,柔软的长发散落在白皙莹润的肩膀上,秀气的锁骨,圆润的肩头,结实健康却不会过分夸张的胸膛,肌理的纹路都泛着诱惑的粉红色。
他柔软雌雄难辨的脸上妩媚的让明神都不敢直视,一双薄唇柔软的泛着殷红的色泽,看起来美丽的让人想要咬一口试试味道,唇角一道殷红的鲜血顺着唇角滑下一点儿。
像是一个刚刚喝完人血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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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妞儿今天刚刚回来,坐了十五个小时的火车,回来到现在一直在码字……
嗯,接下来会怎么呢?怎么样?我们的殿下在做什么?
亲们过来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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