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伤上加伤,反反复复,糟糕的很,早就染上了不轻的风湿,如果再不用药好好的保养,这风湿恐怕就重了。
整个按摩过后,苏素才给他将衣裳拉好,外面的小博袄也系好,然后卷起他的衣袖,换了另一种药膏给他涂在手腕上,继续按摩。
这里就舒服很多了,没有很痛,手腕上清凉舒服的感觉缓解了这两天一直以来的酸痛肿胀,总算让骆良觉得舒服了一些。
苏素给他揉好手腕,又给他揉了脚腕,这才给他退了夹袄,扶他躺在床上,给他盖了被子:“好好的睡一觉,晚上我叫你用点晚膳,喝了药我们在府里走一走。”
骆良抿嘴,点点头。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苏素在照顾他,他们二人明明该更加亲密无间的,可是实际上靠的越紧就越感到对方的疏离,骆良变得无比的乖顺,甚至比曾经更加听话,苏素让他喝药他就喝药,让他睡觉他就睡觉。
而苏素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亲自上药,喂他用膳,看着他喝药,打理他的衣物,照顾他洗漱,为他梳头,在每次被噩梦惊醒的晚上,都是她最快的出现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噩梦的内容每每都是他。
骆良觉得自己都快有些神经衰弱了,他变得很焦躁,不安,有一种凡事都脱离掌控,自己被别人桎梏的感觉,然而在苏素面前他却更加沉默,什么都不想说。
苏素这样照顾骆良,同样感觉到他的疏离和排斥,但是她却不敢靠近,只能这样认真的照顾好他,却不知该怎么去解释,她害怕,愧疚看到这样的骆良。
她每天晚上很晚或者不睡,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接着处理事务的借口呆在他的身边,因为她不敢确定他是不是讨厌她,怨恨她,或者不愿让她碰自己。
苏素看骆良睡熟了,便将院子里里外外的事情都处理好,然后才放心的回了房间,正是这会儿,天色暗了下来,影卫将晚膳和汤药都送过来。
同时,拿过大氅转身出门,看着他要出去,阿黛当下有些紧张:“殿下要去哪里?不用晚膳了吗?”
凤朝歌回头对她安抚的一笑:“我去疏院走一趟,看看阿明他那里怎么样,晚膳我不吃了,你先用晚膳然后做你的事情就好。”
看他不是准备出门,阿黛才放心下来,郡主的阵法已经被毁的七七八八,疏院更是残破的不行,好在因为有人,这里虽然偏远,但是基本竣工了,只是还要好好的收拾一番,原本影卫都应该在这里帮着明神将院子收拾干净的,但是此刻这里的影卫全都守在外面。
凤朝歌鼻翼微微的耸动,然后薄唇微微的抿起来,他没有打招呼,径直推门进去。
正厅里,明神正在和一个女人对峙。
女人生的很美艳,非常妩媚的感觉,一身黑色曲裾深衣,长长的暗红色裙摆在身后拖曳成一个精致的鱼尾,曲裾的襟口开的很大,直到肩膀,将她白玉似的肌肤裸露出来,圆润的肩头看起来很诱惑,衣襟是同裙摆一个颜色的深红色,腰间也系着深红色的腰带,还系着一快红玛瑙的铃铛。
女子胸前裸露的很大,丰润的胸脯隐隐可以看见深深的沟壑,白皙纤长的肩膀没有佩戴任何的项链,她的长发被全部挽起来,成为一个单螺髻,坠着几个金色的珍珠碎花,耳上一队红珊瑚滴泪坠,一张妩媚的脸,眼睛被勾勒成妩媚的丹凤眼,精致的螺子黛色,深红的唇色,丰润饱满,看起来诱惑力十足。
是芜神。
此刻她的表情很难堪:“肖想神主?难道爱情在你们看了就如此肮脏卑劣?我如此的不堪?肖想他?他有什么可以让我肖想的?!”
她尖锐的声音和愤怒凄厉的质问传的很远,因此凤朝歌在门口停下了脚步,随后又重新抬脚往里面走:“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爱情,没有卑劣高尚的说法,那只是为自己心甘情愿付出找借口而已。”
他的声音一向是幽凉靡靡,听起来就有一种深深的诱惑,但是同样也会在第一时间被人警戒,竖起全身的防备。
因为他的声音总是在诱惑中令人感受到深深的危险。
所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神和芜神同时僵硬了身体,看向门口的披着黑色大氅,带着兜帽的男人。
凤朝歌走进厅里,顺手带上房门:“这里虽然以前很安全,但是现在很不安全,你们若是不想暴露行迹,就不要这么激动。”
他的声音有些淡漠,对他们的谈话没有多少的兴趣,他觉得自己受到绣樱的干扰了,绣樱的气息变得很浓郁,这不是他喜欢的,因为这种味道总让他感到黏腻,肮脏,很难清理,有一种憋闷感,这让他很不爽,尤其是人界的这时候更加令人不爽。
明神讪讪而笑:“…。神主。”
凤朝歌点点头,没有说话的意思,很是沉静的解开自己身上的大氅,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居家衣裳,宽松的袖子,袍裾没有垂地,领口开的很松散,便是腰间也只是松松的系着白色的腰带。
他的头发全都在脑后松散的挽着一个圆髻,没有簪任何东西,身上没有一地儿饰物,素净的让芜神瞠目。
这样,慵懒的,颓废的,松散的死神,还真是少见。
凤朝歌秀气的打了一个呵欠,走到上首的主位直接坐下去:“难得喜欢清静的你也跑了下来,难不成还怕我丢了不成,这么急着找来,神界出事儿了?”
芜神很想说出大事儿了,但是实际上神界很平静,祝神处理的都很好,死神根本没有必要回去,同样死神最讨厌有人蒙蔽他,所以芜神张了张嘴轻声道:“没事儿,只是神主如今不必曾经,还是尽快回归神界的好。”
凤朝歌撑着额头,有些不悦:“既然没事儿,我回去干什么?当画像摆着给你们看?”他并不是没有事情,绣樱那里还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凤朝歌不能放心回去。
芜神被他堵得有些张口结舌,随后还是道:“神主……你毕竟是神,这样长久滞留人界并非是好事儿,祝神也说……。”
“阿祝他比你成神的时间都长,他比你有分寸的多,我留在这里自然有我留下的理由,不要那他当借口。”凤朝歌毫不留情的打断,说话也带着寒气儿:“身为神,你该做一个神该做的事情,祝神他应该没有让你们都来找我。”
芜神被他教训的脸色苍白,恼怒的口不择言:“那么他呢?明神他为什么能下来,别给我说是有什么职责,神主你的职责现在已经变成了看着那个女孩儿,让她别死了!”
凤朝歌的神色一寒,然而芜神显然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愤怒的失去了理智:“别给我说神主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如今你就守在那个女孩的身边看着她,免得她做了那么多恶事儿糟了报应,不要被一群人算计的没了性命!”
“为了那个阴险狠毒的女人,神主你连魂都不要了,死神宫也不回了,就是看着她,等着她飞升成神不是吗?!”
凤朝歌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意,看着她的瞳孔几乎像是蛇一般竖了起来:“阿芜……你觉得很不公?”
芜神被他一双散着诡异光泽的眸子给震得心神一醒,登时讷讷忘了言语,看着他手足无措:“神主……我……”
凤朝歌伸出舌尖微微的舔了一下唇角,诡异的温柔和魔魅几乎让芜神全身发麻,简直像是刚刚喝过血的妖精,带着诱人心魂的妩媚。
“阿芜……你是觉得自己的日子太安生了?还是…。神界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凤朝歌的声音一向低微幽凉,此刻刻意放得更加柔和,简直要人命的勾魂:“……你,在嫉妒?”
芜神差点无意识的点头,只是强行控制自己,勉强的压抑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属下……我…。不是,”
凤朝歌唇角淡淡的一笑:“如果不是就乖乖的回去。”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淡,带着一点儿冰冷,让芜神一个激灵,连忙垂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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