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们也幸福(2 / 2)

凤朝歌站起身,拿起大氅慢慢的系在身上,阿黛就轻巧的道:“小心一点儿,快点回来。”说着将自己手下的活计放下来,上前一步替他将衣领整理好。

这让她看起来想一个服侍丈夫出门的好好妻子。

凤朝歌没有拒绝她的服务,等她处理好就转身出门。

凤朝歌先到了明神的房间,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给拉了出来,然后丢给他一条墨绿色的大氅,让他起来。

“真是的,神主你这么奴役我好吗?”明神不满的抱怨着:“自己有了温柔乡就把兄弟当苦力使。”

凤朝歌转头对着他笑了一下,笑容鬼魅:“你嫌自己的待遇不够好?”

看他一双清透冰冷的凤眸,融着薄薄的雪色,看起来温柔的几乎能够滴出水来,看的明神寒毛直竖,麻利的起来,披上大氅。

两人径直去了牢房。

牢房的衙役看着他们都罩着连帽大氅,有些戒备,凤朝歌却理也不理,径直往里面走去,衙役想要阻拦,就看见明神墨绿色绣着银纹的大氅,猛然想起来原先布置阵法的那位公子也是这么一身打扮,连忙让开道路,小心的奉承着。

凤朝歌走进牢房,没有停顿的走到了那个男人的牢房里。

被海蓝色的阵法灵力压制着,男人坐在房间中央,浓重的像是一片阴影,沉默的躲在大氅里面,无声无息。

凤朝歌看着这个男人,无视明神霸道厉害的阵法,径直往里面走去,他的脚踩在阵法的范围的时候,阵法剧烈的震颤了一下,接着他的脚边就是薄冰色的灵力蔓延而去,转眼间这个房间里所有的灵力波动都变成了清透的薄冰色。

阴影中的男人猛然抬头,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还有一双烧红炭火一样的眸子,看起来格外的震惊,他张着嘴看着凤朝歌,有些不可思议,同时也有些惶恐,因为这个男人……

不是他能抵抗的等级啊。

凤朝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色淡漠冰凉,唇角却衔着慵懒冰凉的笑意,有些漫不经心的:“现在可以给我说说你是谁了吗?”

很平静的语气,很淡漠,很静定,似乎他不说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男人的神情慢慢的就变得有些茫然,看不清瞳孔的烧红的眸子有些涣散。

“我是人字零三,尊魔尊令。”

“尊魔尊令”这四个字一说出来,男人的眸子瞬间清醒过来,下一刻空气中芬芳馥郁的曼陀罗的味道瞬间更加浓郁起来,浓重的缭绕若烟雾一般,明神几乎可以看见空气中扭曲而沉淀的浓重的气流。

凤朝歌勾了勾唇角,他的脸魔魅的让人骤然失神,带着凉漠的味道:“人零三?你的魔尊很重用你。”

“当然!”人零三的神色又变得茫然,但是很骄傲的表情:“我精通南疆蛊术,可以御蛇制毒,很受上面的器重。”

“上面?”凤朝歌柔柔的笑了:“你的上面是谁?”

“是地十二大人,我们尊摩奇村为大主!”男人说完这句话的下一刻,猛然脸色一变,尖叫一声:“啊!”

那声音短促凄厉,带着极致的痛苦的味道,双眼狠狠的撑大,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甚至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疼的他喉咙只能不断的发出“嗐嗐,嗐嗐”的声音,疼的他痉挛起来。

他张大的嘴巴里可以看见里面腐烂弥臭的舌头。

凤朝歌手中灵力慢慢的缠绕而来,冰冷的像是一道薄薄的晕光,丝丝缕缕的缠绕着男人,像是小蛇一般,狠狠的钻进男人的身体。

这魔人都是身上魔气缠绕,身体被腐蚀侵吞,别说疼了,肉体腐烂的痛苦却毫无表现甚至清醒无比,这就表明他们对疼痛的反应力很淡。

他们不是很怕疼,便是骨头筋脉断了,只要还有脑袋就算是活着,没有什么大事儿。但是凤朝歌的灵力这么一团,让他疼的都尖叫起来,就可以看见他有多么痛苦。

此刻身体像是被一点点燃烧然后外面包裹着极寒的玄冰,筋脉骨骼都像是火灼一般,一层层的刮皮拆骨,疼的他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凤朝歌平静的看着他:“你们的魔尊名叫绣樱是不是?”

其实这句话不用问,因为能够将魔人这个团体给发展出来,就只有绣樱有这么大的能耐,所以他不用问也知道。

魔人咬着牙没有说话,凤朝歌手中的薄冰色骤然加厚,魔人再次惨叫一声,身体痉挛着竟然慢慢的融化了,先是手脚,然后是双腿和胳膊,最后是整个身子,一直蔓延到脖颈,直到头上,终于化作一滩血水。

凤朝歌沉默的看着地上的一滩血水,一双薄冰色的眸子散着幽冷的光泽,他沉默的看着一滩血水里慢慢的升腾而来的冰晶阴霾,那淡淡的气体中夹杂着淡淡的幽蓝荧光。

而凡人…。

是看不到这些东西的,那是一个人的灵魂散掉的表示,而一个灵魂起码是可以轮回三次才会因为沾惹了过多的红尘浊气而散去。

这个灵魂不过是轮回第二次,而这个人的灵魂天赋聪颖,命格清贵,最起码三世清贵,最后是有资质成半神的人,但是因为魔气的侵染,浊气过重,他承受不住,就散了去。

凤朝歌神情有些冷,他无法渡魂,因为这个灵魂浊气太重了,根本连净化的可能都没有,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绣樱做成的。

明神站在一边看着房间中的凤朝歌,他背对着他,然而周围的气压却不断低沉,冰冷压抑的气流让明神几乎看见他周身的空气都尖叫扭曲起来。

凤朝歌神情冷漠的看着自己脚下的一滩血水,忽然淡淡的转身,冷冷的道:“回去吧。”

说完抬脚就走。

这一刻,他立定了毁了绣樱的决定,那个肮脏腐朽的被执念挖空的灵魂,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衙役听着里面格外安静的空气,却看见出来的黑色斗篷的男人一身诡异冰冷的压迫气息,可怕的让他感到有些冷,他甚至看见那男人黑色的斗篷上凝结出的冰霜。

明神看他的气息有些狂暴,便停在那衙役的面前,柔和的道:“公子的心情有些不好,那个囚犯态度糟糕,得罪了公子,就当他没有进来过。”

衙役有些惶恐的点头,目送两人离开牢房。

这边苏素纠结的回到房间,骆良已经醒了,他已经做了起来,锦被滑落在腿上,他却丝毫没有在意,一脸平静的收回自己手里的帕子。

苏素推门进去就看见他一身淡薄的中衣坐在床上,锦被滑落。露出他苍白伤痕累累的胸膛,凌乱的发丝垂在肩上看起来很是狼狈。

“天呐!”苏素惊呼一声,连忙上前一步给他将锦被拉了起来:“你刚刚醒过来,身子弱的很,怎么能吹凉风?被子滑下来不知道盖好吗?”

一边说着,苏素一边慌慌忙忙的将锦被拉上了给他盖上,还不忘试一试被褥是不是有些潮湿,然后连忙拿了大氅过来,给他系在身上,将他包裹的严实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注意一点呐,会生病的。”

骆良有些怔忪,任她给自己裹上大氅才笑了一下:“没什么,一点儿被子,不会碍事儿的。”

苏素张嘴就像教训他,看到他苍白孱弱的笑意,到底忍了下去,什么都没有说,将一般火炉上温着的清粥小菜端了过来。

她坐在床边,端着清粥小菜慢慢的喂给他喝,骆良身子发软,加上失明看不见东西,所以只能乖巧的坐在床上。

苏素喂了一碗白粥,配上几样爽口开胃的小菜,等他用完了,又端来汤药,因为汤药太苦,所以骆良结果来就一口喝完。

苏素又连忙将蜂蜜水送到他的嘴边,太苦了,所以骆良来不及惊讶就连忙将蜂蜜水喝了下去。

骆良用完了所有的东西,苏素又拿来膏药,给他肩膀上的伤换药,包扎,随后给他揉了揉手腕脚腕的伤。

骆良以前的手筋脚筋都被她挑断了,旧伤发作很痛苦,隐隐的疼,还不好使劲,所以苏素给他细细的揉一揉。

换好药,苏素又端来一盆温水,慢慢的给他擦身,骆良有些惊讶,但是不知道该怎拒绝,便呆讷的任苏素给他擦拭干净身体,她柔软的手指并着温暖的棉巾,让他黏腻汗水的身子变得舒爽起来,骆良有些昏昏欲睡了。

擦完身子,尽量不惊扰他的情况下给他换上中衣,披了一件大氅,扶他下床,侍人利索的换上床铺被褥,苏素又扶着他躺上去,然后给他仔细的盖好了被子,这才转身开始处理令倚楼的文件。

令倚楼的工作有些繁杂,苏素便一直坐在那里处理。而骆良已经支持不住睡得熟了。

半夜子时,骆良平稳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慢慢的痛苦的呻吟和呢喃传出来:“…。不要…。不,不是我…。师娘…。是阿骆,不要!”

一声尖叫他就猛然坐了起来,喘气如雷。

------题外话------

今天就这样吧,妞儿还在努力存稿子,然后国庆出门去玩儿……。

为了妞儿的假期,所以在努力码字中,过两天就是存稿君同亲们见面…。

妞儿表示出门去玩很开心(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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