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被关进来之后,他听她怨恨,愤怒的话语,才知道这个女子竟然如此的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她亲自挖了他的双眼,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废了他一身功夫,在他的耳边恶毒的说:“我恨你,恨不得让你灰飞烟灭。”
那么那么的轻柔,像是情人的低语,带着诱惑的味道,他一瞬间的情迷,沉浸在她温柔的一话语中,像是曾经的每一次,她对着他肆意微笑的样子。
可是那天,听着她的话,满身的剧痛中,他感到心痛,不是自己,为这个迷失自己的孩子,她那么柔弱,没了他怎么撑住整个令倚楼?她这么的恨他,曾经是怎么强颜欢笑,对他的恨意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她到底怎么在他的面前伪装的如此只好?
知道现在,半年过去了,他身上的伤一便便的溃烂,泡在水里的皮肤被水里奇怪的生物寄生,满身脏臭,他想他已经活不下去了,在这里等死而已。
房门被打开,女子不同于这是房间的,柔软清新的馨香慢慢的像是烟雾,一层层的侵染了他的嗅觉,直到掩盖了水牢的所有味道。骆良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属于素儿的,她的人的味道。
轻柔的脚步慢慢的走到前面,一步步的,绕过了整个水牢,在他的面前,苏素看着他慢慢的抬起脚尖,抬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面对自己。
骆良已经没有力气抬头了,只能顺着她的力道抬起头来,两个空洞洞还有脓血流下的眼睛非常的恐怖,苏素却兴奋的特别痛快,那痛快后面还有深深的悲哀同空洞。
“副楼主看起来,啧啧,真的是好狼狈啊。”苏素轻轻柔柔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平静,还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味道,内里却有一丝恨意流露。
骆良身上早已经僵硬了,他被关在这里面,又被锁了全身,加上各种鞭伤烫伤,他便是多动几下都很痛,牢头送饭哪里会亲自喂他,更多的是直接将碗丢在他的身边,他只能勉强移动自己的手,让自己吃一些东西,如今他便是连吃些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他已经三天水米未进了。
此刻,苏素一脚撑着他,背后肩膀的伤口被扯动,骆良疼的倒抽一口凉气,细弱的呻吟一声,勉强微微的侧耳听着她继续说话。
“看来你还是很有力气,嗯,看起来状态当真是不错。”苏素声音里满含笑意,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骆良慢慢的慢慢的深吸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来:“劳楼主惦记了。”清浅的,平静的,没有任何的波澜,一如他往常的温和温淡,平常的就像是面对上级的一个问候而已。
只是声音很低,带着沙哑,好像一块腐烂掉的木头。
苏素却感到不满,一脚就拐了方向,狠狠的踩住了他的肩膀,骆良撑不住,短促的“啊!”了一声,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然而这一声却是凄厉尖锐,可见他疼的有多么厉害,苏素一脚正正踩中他的肩胛骨的位置,那里原本就被一鞭子打的断开,错开又慢慢的长起来一些,被苏素一脚狠狠的踩开!
苏素面色稍微有些狰狞:“你怎么能过得这么好?怎么还能这么心安理得这么舒服?”
骆良脸色清白,狠狠的疼痛让他身子撑不住的瘫软下去,嘴唇被他咬破泛出腥重的青紫色,就在他受不住将要昏过去的时候苏素猛然收回了脚。
骆良身子一松,颤抖的就往下滑,因为腰间同脚都被锁链固定住,他没有滑下去。
苏素的神色又恢复了平静,淡淡的看着骆良:“看在你脑子还没有坏掉的份儿上,我便给你一个机会,想要好好的活着就乖乖的跟在我身边。”
说完,她声音微高道:“来人。”
很快香湘就带着两个人进来,将骆良身上的锁链都解掉,骆良控制不住的往池水里滑,被两双强壮的手臂给拦住。
将他毫不怜惜的扯了出来。
骆良根本疼的动都动不了,只能任由别人毫不怜惜的拖着出去,一直到外面的船上,破抹布一般的丢了进去。
很快,苏素带着香湘也上来,小船一路划回令倚楼上面。
骆良被送进了房间,侍人准备了热水,为他清洗,可惜,虽然水温很舒服,但是满身伤痕的骆良根本受不住这样的温度,进水没一会儿,就晕迷了过去,侍人为他清洗干净,处理了伤口,为了药和一碗香甜浓稠的白粥,让他好好的睡了一觉。
当第二天的朝阳升起的时候,骆良睁开了眼睛。
虽然面前一片黑暗,但是床铺柔软,身上盖了温暖的棉被,房间点了香,清淡醒神的薄荷香,是他曾经最喜欢的香味。
因为他曾经帮着处理令倚楼的事物,所以常常忙到深夜,第二天一早又连忙起来做事儿,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的房间常常点着这种薄荷香,清香醒神,可以让他保持清醒。
骆良微微撑着自己动作了一下,房间没有人,至少他没有听见任何人活动的声音,他慢慢的动作,可惜还没有一动,手腕便疼的颤,他不得不放弃这个动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房间的们很快被打开了,轻柔的脚步声传来,那种清幽柔和的香味儿又侵染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骆良不想再被动,先一步张开嘴:“还记得傅耿?他如今是商楼的副楼主,深得商楼少楼主的信任。”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平静淡漠,就像平常的陌生人的问候一般,只是难以掩盖自己的声音的虚弱,疲乏,还有干枯的沙哑,昭示着这个男人命不久矣的命运。
苏素停顿了一下,为他的这个话而感到愕然,曾经的傅耿是他们的玩伴,母亲身边的侍人的儿子,后来因为犯错被母亲赶了出去,她一直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只听母亲说他背叛令倚楼,所以不论如何都要赶出去。
只是……
骆良的第二个信息很重要,傅耿是商楼的副楼主,定然有很大的权利,很的少楼主的信任表明他的地位稳固,他是个人物,尤其商楼还是他们的头号敌人。
骆良慢慢的握紧拳头,没有再说下去。
他不敢,也不能,不想失去这个女孩,哪怕她现在恨他入骨,但是他还是想要留在她的身边,如果……
她知道了……
傅耿是他做的最为阴暗的一件事情,不可原谅的一件事情,如今素儿她知道了那件事儿……骆良不敢赌她会还爱着他,会原谅他。
少年的苏素同骆良还有傅耿是青梅竹马,骆良的师父早死,跟着师娘为了师娘早早独挡一面,忙碌着楼里的事情根本没有多少时间陪着自己的小师妹苏素。
哪个时候,苏素的母亲苏娇媛的侍女碧水的儿子傅耿便是长长陪着苏素的人,碧水早年跟着自己的小姐私奔出门,为了小姐牺牲了自己的清白,救了小姐一命,结果最后竟然怀了身孕,那个男人被碧水亲手杀死,却还知道那人性傅。
因为对于自己侍女的亏欠,苏娇媛对傅耿非常的好,比对骆良还要重视一些,苏素身边最早陪着的孩子就是傅耿。
傅耿继承了他的父亲的纨绔嚣张,仗着苏娇媛的宠爱纵容,招蜂引蝶,甚至惹来不少的麻烦,然而因为在苏娇媛面前的乖巧伪装,善于讨好,他在苏娇媛同苏素的眼中一直都是好好孩子。
骆良为他处理了不少的麻烦,他却变本加厉,偷盗楼中机密还钱用来挥霍,好在骆良早有防范,傅耿才没有成功。
后面,骆良便涉及,迷晕了苏素,让骆良喝醉了强暴他,正好被苏娇媛抓了个正着,苏娇媛不敢置信时,骆良将早早准备的无数的证据往苏娇媛面前一推。
苏娇媛下定决心将傅耿赶了出去。
可是,他没有想到,傅耿竟然设计他,让苏素以为他杀了苏娇媛。如今……骆良苦笑着想,这就是报应吧,他做了那么多肮脏卑劣的事情的报应。
一双柔软的手扶着他的肩膀起身,鼻息间柔和细腻的味道浓烈了一些,骆良俨然僵硬了身子,呆愣愣的人她将自己扶了起来,双眼还包裹着白色的纱布,他感受到了她柔和的呼吸声同一条长长的锦带。
苏素将一条白色的锦带系在了他的眼睛白纱上,慢慢的靠近他的耳朵,柔和的道:“乖乖的听话,骆良,不要浪费了我给你的机会,如果我知道你不老实了……”
她没有说完,他已经慢慢的勾起了唇。
为了你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不顾性命,不在意死亡,所以…。我会听从你的每一个字,帮你撑起一个未来。
哪怕……
性命交托在你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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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妞儿和闺蜜出去逛街……
买东西买的很爽,拿钱的时候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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