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身死(2 / 2)

桑凝在看着他的时候,心底的人却是太子,所以她对待五皇子才会这么的善良,这么的温柔,哪怕她知道五皇子想要利用她的同情心活着走出去。

只剩下四人,他们不敢多说,慌慌忙忙的沿着楼梯往下跑,阿黛走在最前面,一双带着流光的白色眼睛,隐隐的透明格外的美丽,却也……

鬼魅的厉害。

心底不高兴,桑凝也不敢多说话,只是跟着阿黛往前走,却渐渐的觉得力不从心,窒息的感觉,传来,血液翻腾,桑凝觉得自己几乎要死掉了,前面桑仲同样疲惫的声音也让她感到更加的疲累。

就在桑凝同桑仲几乎都要晕倒的时候,面前忽然吹拂而来一阵凉风,驱散了一些窒息感,身体上的疼痛也稍稍的减轻,这让二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在密道前面停下。

同时抬头看去,便忍不住……呆怔住了。

不仅他们,便是阿黛也站在原地愣了,看着面前的情景只觉得整张心脏都被一只手狠狠的抓住揉捏一般。

面前是一张石室,地势很低,但是前面是高高长长的殿柱,殿柱后面层层纱幔,深红色的,薄纱,绒纱,缎纱,一层层的将里面的情况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石室的顶端一个闪烁着光芒的阵法,就像是拉上窗户的房间,未能完全遮掩外面的阳光,朦朦胧胧的带着一种格外美丽的感觉。

殿柱前面,到他们站着的楼梯口,上面一片深红的美丽的曼陀罗花,深红的枝枝蔓蔓的花朵,长长的缠绕缭绕的枝叶,勃勃生机,也诡异的厉害。

桑凝皱眉,抽出自己的鞭子,一把扫开大部分的曼陀罗,转眼打开一片,深红的花枝被红鞭的劲气摧残,断落一地,劲风带起的花朵飞开在半空中,然后散落开来,无数的花瓣层层洒落,美丽的像是一场花语。

阿黛却皱眉,被眼前的凄冷景象而心痛,她拦住桑凝:“不要再破坏这片花田了,将墓室外围种满曼陀罗这说明墓主人深爱这种花,这样是对墓主人的不敬。”

桑凝有些愤愤,很想问,这墓主人设计了一连串的陷阱就为了置他们于死地就对吗?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同时暗自嘲笑自己。

难道这墓主人该夹道欢迎,奉送财宝,才是对他们尊敬?

他们擅自闯进人家的安息之地,就算是无意间的,还是对主人的不敬,凭什么要求人家不反击,还奉送财宝?

阿黛目测了一下距离,一个翻滚,在墓道的楼梯边上借力,直接翻过一片曼陀罗花田,落在殿柱中。

欧辰跟着他的线路过去,落在他的身边。

桑仲同桑凝也一起翻过去,却不想半路力竭,竟然一阵头晕,心口窒息般的疼痛,两人齐齐的摔在花田上,压坏了不少花枝。

那深红的花枝沾惹了一身,衣服上不少地方还被花枝勾破了。

阿黛看着两人,眼神微微一厉,却没有再说话,转身便掀开幔帐走了进去。

层层幔帐被撩开,露出了里面的状态。

这里果然是墓主人的安息之地,这个殿中层层的幔帐,边角放置了一个衣橱,里面很多深红的衣裳,用的皆是珍贵丝绸,还有一些绸缎,甚至刺绣手法都因为时间的久远而失传,但是看风格,却也是宽袍大袖,长长的拖曳在地上的袍裾,几乎垂落在地上的袖子,各种技法勾勒的美丽的花纹,勾画连接,美丽至极。

这些衣裳略微偏向中性,男子穿稍微有些娘气,女子穿却又多了很多的潇洒之气。

这样的衣裳基本上都是红楼中人才会穿的,尤其是男子居多,因为红楼男妓,他们到底是男人,不能像女子一样涂脂抹粉,男子的衣裳太过简洁,穿出去没有美感,便穿的这较为类似女子,看起来更加的柔软一些。

这样的男子说话行事间都稍微的有些像是女子,往往会令人不舒服,虽然也有一些高官就喜欢这样的调调,但是正常人看来还是非常的令人起鸡皮疙瘩。

边上放置着一条精致的茶桌,上面一套鸡血翡翠茶壶,像是鲜血染就,漂亮的令人炫目,一架古琴就放置在棺椁的正前方,阿黛细细查看,竟是早已失传的琉璃水晶淬血琴。

听闻这是哪位男妓杏儿公子最喜欢的一架琴,因为琴身透明,声音宛若鲜血低落,空谷回声,绕梁袅袅。

但是杏儿公子失踪后,此琴亦是再没有出现过。

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面。

阿黛走上前去,棺椁外面是一层千年寒玉做的的,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形,阿黛细细查看,才见里面居然是一张透明的水晶棺椁,里面躺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袍,身材高挑,睡容安详,带着令人喜欢的柔软笑容。

他生了一张小巧的娃娃脸,可以看见他稍微的婴儿肥,颊边两个小小的梨涡很漂亮,应该是圆圆亮亮的杏核儿眼,此刻紧紧闭着,弯曲的睫毛弯弯的翘着,像是躺在母亲的怀里睡着的样子。

棺椁右侧什么都没有,只放置着一个画桌,上面放置着衣服画作,画中男子生了一张可爱精致的娃娃脸,一身红裳宛若火焰,烧灼的几乎令人热血沸腾,他正微微的低头,手中一朵淡粉色的杏花,竟然不及他的指尖粉润似月华,远处的湖面波光淋漓,他微微垂着的眼睛里,清澈寒凉的光泽像是被湖水浸染。

这个男人哪怕不如凤朝歌生的美丽,却有着凤朝歌一样的诱惑同精致,那种成熟却包容的深邃的味道,这个男人不及凤朝歌美艳,却同样诱惑。

一百年了,这个躺在棺椁里的男子居然还同画作一般,没有任何的改变,美丽的像是在沉睡,让人几乎不忍心将他从美梦中唤醒。

那种漂亮的,魔魅的风情全部都在画中,沉睡的他,却丝毫看不出主人原本的气质,他安静安详的沉睡着,似乎是得到了永恒的宁静。

阿黛不忍打扰,慢慢的后退到那架琉璃水晶淬血琴后面,对着棺椁深深的施了一礼:“小女子不敬,打扰了公子安歇,望公子能够不怨怼于小女子。”

然后她转身往外面走去。

欧辰还是跟着上去,桑仲同桑凝也慢慢的跟了上去,他们都没有说话,却感到奇怪,这个墓地处处有一种让他们熟悉的感觉,却怎么也不知道哪里有不对。

而阿黛,对着活人都没有出手救人,对一个死人却如此的敬重,她是不是脑子有些不正常了?

掀开幔帐,一路走上去,竟然到了死胡同。

阿黛抬头看向上面,这个地方被挡住了,周围便没有任何一个路口了,但是上面却没有封顶,或者说出口在上面。

阿黛慢慢的敲了敲四周的墙壁,慢慢的道:“都是实心的,这说明墙壁后面是沙土,没有任何的机关。”

几人皱眉,难道他们走错了?

阿黛抽出自己的匕首,猛然便往上一跃,然后在跳到最高的地方之后,匕首顺势一扎,狠狠的扎进花岗岩的石缝里面,然后脚下在墙上一蹬,接着冲力拔出匕首再次往上跃了一丈,到达石壁的对面石壁,匕首又扎了进去,欧辰一看,也连忙跟了上去。

桑仲同桑凝对视一眼,点点头,也跟着上去,他们的体力已经快要耗空了,他们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异常,心口的窒息感,眩晕感,血液翻涌的感觉,若是不能及时出去,得到救治,恐怕他们就要出不去了。

如今只能赌一把了。

阿黛在最上面微微的一笑,她什么都没有说,偶尔眼角的余光瞟过,跟在身后的两个身影,便慢慢的冰冷。

当时在那墨玉楼梯上的时候,她便察觉到了不对。

那墨玉砖上雕刻了精致的花纹,采用的却是阴雕的手法,阿黛承认那雕刻的非常美丽,却还知道那阴雕的另一个作用。

水银。

那阴雕的凹槽里面残留的暗红色的东西,若是不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但是阿黛却觉得异常。

因为这个墓地里非常干净,几乎没有灰尘,她可以确定里面布置了不止一个清洁阵法,保持墓地的干净,那墨玉砖精致细腻,没有瑕疵,怎么会留下暗红色的东西?

只能说明那阶梯上被灌注了东西。

那暗红的东西,是丹砂,并且是含有三分之二水银的丹砂,这种丹砂泛着暗红色,沿着阴雕出来的凹槽注满,夜明珠下看起来就像是衣服鲜血染就的画作。

她如果没有猜错,楼梯上原本的阵法是可以将楼道中的温度保持一定的较低的温度的,让这种混了水银的丹砂保持流动,看起来像是一条条的溪流。

但是因为前面的棋盘被他们破坏,牵动了这里的阵法,这个阵法一个地方改变,巧合之下居然变成了高温阵法,让这楼道里的温度瞬间变得闷热。

水银蒸发,因为楼道狭小,没有通风之地,水银都挥发了却还都在楼道中。

------题外话------

嗯,五皇子就是个打酱油的,应该说是早死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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