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歌从来没有想过要阿黛成神,他只想着让阿黛嫁一个好人家,相夫教子,所以他不可能允许阿黛身体出现这样的问题。
对于神来说,有没有孩子都没什么,但是身为人,日后没有孩子却是一种非常痛苦的遗憾,而对于一个高门大户的人家,子嗣非常的重要,若是没有孩子傍身,阿黛的日子将会过得非常艰难。
可阿黛为女儿身,自己本身就属阴物,再修炼这等阴寒的功夫,身子总会承受不住,这样下去,怕是阿黛受寒气侵袭过于严重,日后会失了怀孕的能力。
他凤朝歌修习了万年,早已经功夫大成,怎么也不会再出问题。
他身为男子,本身元阳之气足,能够抵住这功法带来阴气,而且《驭魂术》功夫虽然寒邪,但是练到极致,自然能以阴升阳,二者互为平衡相生不息。
这《驭魂术》乃是天下间至阴至寒的功法,汇聚至阴邪寒郁气,长久接触阴魂鬼魄,是一门极为寒邪的功夫。
凤朝歌一直教导阿黛,而她常年修习《驭魂术》,加上她天生灵体,凤朝歌倒是一时没有注意。
青奴不通医理,但是常年照顾凤朝歌,多少知道一点药物之类的东西,他也清楚凤朝歌不会说谎,他的医术确实不差,只是他很少暴露自己懂医这种事儿,再有凤朝歌绝对不会害了阿黛,那么他就只能照做。
凤朝歌哭笑不得,随后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你不必明白,只要照做就是。”
莫不是凤朝歌病的糊涂了,阿黛……哪里需要这个?这种药方应该是给男子用才对。
青奴本不想多问,却没想扫了药方一眼觉得不对,方皱眉:“殿下……这药方…似乎还有壮阳的效果。”
趁着阿黛回自己房间换衣服的空档,凤朝歌写了一张药方递给青奴:“先按照这个药方煎药给阿黛服下去,不要停,三个月后提醒我一句。”
阿黛的肚子不那么痛了,自然也就乖乖起床,赶在凤朝歌前面梳洗,加上凤朝歌这会儿还有些晕,又一晚上没有歇好,身子有些僵了,行动迟缓,也是慢了一拍。
看凤朝歌并没有要多说的意思,青奴有些焦虑,却安分的没有说话,而是服侍凤朝歌起身梳洗。
虽然盛夏……这幅身子却着实糟糕的很。
凤朝歌看青奴的样子便忍不住苦笑,他在这里坐着,双腿放在床下,气血不通,怎么也得晕上一会儿了。
正巧青奴进门,看见凤朝歌跌回去,连忙上前扶住他,才没有让他连阿黛一起给压着了。扶着凤朝歌的手,青奴却忍不住皱眉,凤朝歌虽然坐了一晚上,但是现在到底是盛夏七月,阿黛又趴在他身上,还有薄被,怎的凤朝歌的手却如此的冰冷好想玉雕没有人气儿?
说着便让阿黛起来,自己抽回手站起身来,不曾想刚刚一动,便是面前一黑,眩晕感袭来,让他一个踉跄又跌回床边,这才发觉自己的腿已经麻了。
说着,他又试了试阿黛的脉象,稍微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道:“行了,既然已经好了就别在这里给我撒娇了,起来梳洗吧。”
凤朝歌伸手弹了阿黛的脑袋一下:“活该!我没交代过你小日子要格外注意吗?这个时候贪凉吃冰,你是觉得自己很厉害?这会儿受教训了吧。”
凤朝歌不期然的迷惑了一下,稍微的晃神之后,他便温和的笑了:“醒了?看来是好了。”阿黛嘟起嘴巴,满脸委屈:“没有,阿黛还在肚子疼。”
孩子蹭了蹭凤朝歌的腰腹,让本就浅眠的人马上清醒过来,低头一看阿黛弯弯月牙样的眼睛,里面流光闪烁,像是有灵气的黑宝石,漂亮的纯粹。
阿黛一下又开心了,虽然肚子还是痛的很,却觉得心情格外愉悦,数日来的烦闷焦躁都被抚平了,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这般放松的好心情了。
当天光大亮的时候,阿黛终于睁开眼睛,有几分清醒,一抬头便看见凤朝歌坐在床边,靠着床柱闭目休息,一手被她抓着抱在怀中,另一只手则是放在她的脊背处,她就靠着凤朝歌,枕着他腰腹间的位置。
阿黛苦了脸蛋儿,却也安分的任凤朝歌给她喂下药,看着娃娃收拾的好了,躺在床上还不忘腻着他,凤朝歌难得放柔和了眼神,轻声嗤道:“真是上辈子欠了你这娃娃的!”
眼下,还是要注意着孩子别难受的更厉害,凤朝歌把阿黛放在自己床上,接过暖炉给阿黛捂上,顺带让给娃娃盖上薄被,端来汤药喂给她。
另一边却打定主意,以后让青奴好好的看着阿黛,绝对不要再让娃娃胡来。可怜青奴根本不知道自己也就一时快意,便要被凤朝歌算计着月月不能安生。
凤朝歌只是扫了青奴一眼,便干脆的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不用看也知道这厮不怀好意的笑什么,怎的说他都是阿黛的父亲,就这么被娃娃折腾一回也就是了。
最后给阿黛包上一层薄被,把娃娃抱起来送到自己房间去,守在外面的青奴一看见他便眸中止不住的流露出笑意,只是好歹看着他是主子,不敢太过放肆。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手中不停,到还算熟练的给娃娃换好睡衣,好歹他也不是身娇体弱的二世祖,这娃娃幼时生病都是他照顾的,怎么都不会手生的。
凤朝歌简直都要嘲笑自己了。
枉他做了死神万年,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偏偏今日竟然脸薄,给女孩换个衣服都脸红!这娃儿总归也就十五岁,刚刚发育的年纪,怎么看都青涩的紧,不说过往时间,便是他转世这么多年,见过的女人不知凡几,比她漂亮的更是不少,比这更加出格的场面他都见过,居然栽在这个娃娃的身上。
不过……。
疼的意识不清,只任由他摆弄的娃娃完全没有感觉,一双雪白笔直的小腿儿就直接搭在凤朝歌的腿上,简直让凤朝歌不知说什么。
凤朝歌打发了青奴出门,看着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娃娃只觉是无从下手,到底粉红了脸颊,犹疑了一瞬却忽然觉得自己好想,咬牙还是伸手拿过那月事带,满脸镇定的给娃娃换上,给她套上亵裤。
凤朝歌接过青奴递上的一干物件头痛不已,偏偏青奴还一脸好笑的样子,总归这娃娃算自己女儿,他做这些还算不过分,可青奴一个侍人便要回避了。
他话一说完,阿黛就抓紧了他的手腕,说什么也不放,使劲儿往他身上蹭,看着拼命要往自己身上缩的娃娃,凤朝歌无奈扶额,罢了,到底是她爹,换一下衣服也没什么。
往时娃娃年纪小还没有什么,如今这个年纪,他再给她换衣服这些私密的事情便不合适了,想了一下凤朝歌还是道:“阿黛,我让雪歌进来给你换衣服好吗?”
凤朝歌收回手来,用温水暖了暖手,再替阿黛擦一擦身上的汗渍,看娃娃还是一动不动的缩着的样子,凤朝歌只能叹气叹气再叹气。
“阿黛你这样的性子,以后生病没有我在身边可怎么办哟。”凤朝歌一边半真半假的抱怨呢,一边用温水给她擦脸擦手,一摸身上,也是一身的冷汗,他的手本就凉气儿重,这么一摸到孩子身上,汗涔涔的更是冷的孩子一个激灵,缩的更紧了。
现在想来,凤朝歌还有些后怕,若是当时他出关再晚一些,娃娃没熬得住,岂不是……。
娃娃到最后是病的高热四十度,愣是不肯让人近身,打碎了药碗划伤了自己都不让青奴碰,熬了两天,好在他后面出关,才安抚了娃娃。
偏偏那两日他在禁院闭关不出,根本没人敢打扰。
青奴,夜一一干暗卫明卫都吓得不轻,请了梵楚开了药方给她灌药,孩子却是不配合的厉害,哭闹不休。
阿黛六岁的时候曾经随太子入宫玩耍的时候被皇帝那群刁蛮的公主给欺凌,被推落湖水受了风寒,回府就发了高热。
就是青奴,也碰钉子。
凤朝歌叹气,按着自己太阳穴发愁,阿黛这娃娃哪里都好,平日里不管什么样子都是可爱乖巧,性子讨人的紧,偏偏就生病的时候格外难伺候,是除了他谁也近身不得,他要是不在,娃娃就自己躲在角落里任谁来哄都不肯出来,不肯喝药,不肯让人照顾,便是用强逼迫她,娃娃也宁可弄伤了自己也不许别人碰她。
青奴苦笑,递给凤朝歌手炉,让他给阿黛放在小腹处暖肚子,一边轻声道:“郡主的脾气上来了,属下也劝不住啊。”
“怎么也不照顾好她?”凤朝歌一边训斥青奴,一边伸了手抚上孩子的额头,试试有没有发热,这一摸却是一手的冷汗。
娃娃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儿躺在床上,只有一床小薄被搭在身上,蔫头耷脑的样子瞬间就让一向冷漠狠辣的某殿下心疼了。
说着走到床前细细打量娃娃,许是折腾的厉害了,娃娃这会儿憔悴的紧,一张粉绒雪嫩的脸苍白的白纸似得,额上还有细细的汗珠儿,细软幼弱的头发有几缕黏在脸上,一双猫儿眼也瞪不起来了,粉润樱红的嘴巴也苍白干燥,看着可怜的紧。
凤朝歌摆手:“怎么,还是不好吗?肚子很痛?”
青奴正是无奈之间,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凤朝歌鬼魅妍丽的一张脸便出现在面前,青奴连忙躬身施礼:“见过殿下。”
这娃娃夏天最为怕热,若是幼时寻常也就好了,偏偏如今的年纪越来越大,还在这种时候贪凉,小日子快了还不注意抱着冰块休息,一连用了三碗冰沙,这一折腾不要紧,小日子提前了不说,还闹得肚子疼!
可怜娃娃整个身子蜷在床上,像是刚刚出生又受了伤的猫咪一般可怜兮兮的自己舔伤口,青奴看着孩子只能好笑无奈。
可惜,这病不是注意就行的。
阿黛天生灵体,本身天赋异禀,加之修行人总是较之常人更加强健,还有便是凤朝歌的身体格外脆弱,青奴照顾之间非常注意,自然附带着阿黛也随着凤朝歌一起将养,倒是这些年来很少生病。
这厢凤朝歌将养数日,身子骨总算是好了些,到不曾想青奴还没有松一口气儿,阿黛便又找了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