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又是一愣,疑惑的歪着脑袋看他:“三殿下说的是什么?太子殿下竟然被陛下训斥了?”
三皇子又笑了:“小阿黛,你是想让我想大皇兄一般被父皇给狠狠的训斥?”
阿黛呲着一口小白牙,笑得阴森森的:“三殿下既然如此不怕死,便赶紧去宸王府求亲,相信我家殿下就算是不将你赶出门去,陛下也会提溜你回去好好训斥一番。”
看她搬出来凤朝歌,三皇子却也不惧,当是笑得志得意满:“你这丫头,若是皇叔知道我这般倾心于你,定然是欣喜自己多了这么个气派磊落的女婿,哪里还惩治于我?”
如今,越长越大,同凤朝歌待得久了,偶尔也有些腹黑,对付这样的轻浮浪荡人也是有了本事,回回惹得三皇子铩羽而归。
这三皇子虽然说话做事不守规矩,却从来没有对阿黛做出过轻浮举动,不过多是言语调戏,阿黛偶尔被他逗得跳脚不已。
这三皇子一向没个正行,说话做事也尽是轻佻,倒也不怕得罪了人,阿黛同他打交道一向三分假,七分真。
阿黛听得这般放肆的言论,却也没有恼火:“三殿下,你这般胡闹,当心我回头同殿下告状,让他好好的惩治你一番!”
他这话一说出来,在座的小姐们都是脸色微微一变,这幼清郡主同太子殿下的风波还没过去,三皇子又插进一脚来,招惹的皇室皇子纷纷为她痴狂,这郡主倒真是个命犯桃花的样子。
听了阿黛的话,他也不恼,倒是笑得愈发招人:“自然是相中了阿黛你这朵小桃花,想着法子要把你骗回家去呢。”
这三皇子虽然是很有才情,然而他却不是多么循规蹈矩的人,平日里说话做事都带着些风流恣肆的姿态,偏偏这般不羁带笑的模样,迷得瑞京不知多少小姐脸红心跳。平白招惹桃花。
阿黛当下就笑了:“三殿下还当真是怕极了我家殿下,还真没看出来你这般轻佻放肆之人还有怕的人。”
三皇子也笑了:“你这般同皇叔一模一样的样子,倒是气势威严,惹得我想起来被皇叔责罚,可不是要躲得远远儿的?”
阿黛有些不明白,懵懂的看着三皇子:“三殿下这是?”
凤宜宁倒是没有多想,很是熟稔的就笑:“阿黛就不要这么多礼数了,这么一看你倒是同皇叔一模一样,别惹得我不敢同你说话?”
阿黛当先起身:“幼清见过三殿下。”
刚刚说完,那位小姐就觉得不对,四周过于寂静,方反应过来刚刚说话的是个男人,抬起头来,才见竟然是三皇子凤宜宁!
正说得高兴的小姐们听到声音,当即也没有多想,随即就道:“听郡主说宸王殿下的灵宠,生的可爱也就罢了,想不到性子也是那般的跳脱。”
“丫头们都在说什么?这般开怀?”
阿黛倒是没有想太多,顺着就同这些小姐们攀谈起来,被凤朝歌影响许久,早已经习惯的无可挑剔的礼仪,美好的风姿,滴水不漏的说话,都是令人格外赞赏心服,倒是都忍不住暗中赞叹,这幼清郡主的确无愧于宸王的亲手教导。
倒是那苏洛,就这么被冷落在角落里,看着被围拢起来的阿黛恼怒不已。
她这么一说,周围的小姐都忍不住上来攀交情了,只听得一边的一个女孩儿也上前道:“是啊,早听闻郡主被宸王娇养闺中,琴棋书画莫不精通,您不在这里露一手让我们请教请教,岂不是亏得很?”
祁英英抿着嘴儿笑了:“我同郡主这般互夸,倒是有些过了,听闻您很是善琴艺,当真是想要讨教一番。”
阿黛温温和和的笑:“舞蹈这些东西左不过修身养性,看个人喜好而已,想来能跳出那样端庄舞蹈的公主才是大气稳重的。”
祁英英当下便笑了:“郡主才是谬赞,宸王殿下一舞才是真正的风采翩然,郡主得宸王教导,怕是舞姿不在我之下才对。”
阿黛抬头看见她方微笑:“英英公主却是谬赞了,幼清如何比得过父王风采?”倒是英英公主,上一次的宴会上公主端庄稳重,舞蹈也是极为淑仪风姿。
她这样一问,倒是教苏洛不好说话了,有些尴尬的看着她不言,偏偏此时一边的东越公主祁英英上前一步,轻声道:“听闻幼清郡主自幼长于宸王身边,气质风骨肖似宸王,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似乎她还根本不知道桃花苑中发现的事情。
阿黛还是温和的微笑着,只是稍微有些着疑惑:“不知苏小姐说的是……”
这般想着,眸子里的清光便愈来愈冷,带着些森寒,看的苏洛微微颤抖了身子,本是装着胆怯的样子,如今却是真的有些胆怯了起来。
说起来,这苏洛倒也是三皇子凤宜宁的表妹,她针对太子却也是说的过去的,阿黛也想的明白,只是……这苏洛不该连她一同算计了进去。
而百般小心惊惧的样子更像是碍于阿黛的“淫威”而不敢提起。
苏洛即刻道:“郡主,前些日子,太子做宴,桃花苑中,小女……我…”她很是犹豫,倒像是说不出的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撞见了什么不堪的事情而羞于提起般。
同她搭话,总有一点儿目的吧?
阿黛看着她倒是静定的微笑:“不知苏小姐所谓……”
恐怕也是有心思的,不然她凭她与太子那般距离,加上并未修习灵力,她是如何看的到那米粒大小的“黛”字?
如今,这苏洛的性子却是沉静了不少。不过,当日太子拣拾了阿黛的帕子,却是这位苏小姐当众喊出来的。
可怜一个小小的女儿,倒是被一通管教,藏于闺中十年之久,好在静北侯夫人温和,不忍小女儿受委屈,虽然对她不再宠爱,却也带着她经常出门游交于贵族圈子中。
后来苏信也因为这事儿,被皇帝狠狠的刁难了一通,算是为凤朝歌出气,当年这事儿也引得威远将军警醒,再也不敢亲近自己这个义孙女儿,苏家上下一通危机都是因为这个小女儿惹出来的,自然苏家免不了严厉苛责她。
苏洛幼时生的玲珑可爱,很得威远将军的喜欢,加上伶俐可爱,年纪幼小,被苏家上下宠爱的很是跋扈刁蛮的小样子,当年凤朝歌带着阿黛一起去死神庙祈福的时候,也是这苏洛临场大闹,惹得皇帝不快。
因着在军中时间不少,是以苏环回来尚未成亲,好在立了功劳,又封了爵位,倒也是顺遂的找了个好夫人,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小女儿,这小女儿就是苏洛。
这苏信一共有一儿一女,女儿苏露云一路高升,做到妃位,还生下了个三皇子,而这苏信的儿子苏环也是个本事儿的,早早从军,立了不少的功劳,很得当年得威远将军赏识,竟然认作了义子,后来皇帝体恤苏信一人在京孤苦,召回来苏环做了刑部尚书,并且还封了爵位:静北侯。
说起这静北侯倒是有一番的说头,这静北侯乃是工部尚书苏信的儿子。工部尚书当年也是进士出身,寒门学士,只是苏家虽然门小户小,可贵的是家宅宁静。
阿黛眉心微转便微笑着道:“原来是苏小姐,幼清有礼了。”
阿黛愣了一下,方才道:“小姐客气了,请问……”她有点儿迟疑,显然是没有明白对方的身份,好在对方也是个激灵的,连忙道:“小女静北侯之女苏洛。”
阿黛刚刚进了园子,便看见一个女孩儿走上前来:“见过幼清郡主。”
皇后的寿宴倒是别出心裁,居然是在御花园里举行的,于是今儿一早,阿黛便收拾整齐被侍人带着进了御花园。
只是刚刚开始宴会上的气氛便颇为奇怪。
这种事情,便只能任着阿黛出面了。
阿黛也赫然在列。倒是凤朝歌,竟然还是告病不出。当然,他是真的病了,一个小风寒对于旁人来说不过是转眼的事儿,对于凤朝歌来说,就麻烦大了,加上他又不是非常爱惜身体的人,这以开水拖了数日,倒是越发的眼中起来。
转眼,六月中旬,皇后的寿辰到了,皇帝为了表示对皇后的宠爱,举行了隆重的宴会,邀请了众人参加。
避府不出也不可能一直不出现,尤其是在传出来太子痴恋幼清郡主,甚至私藏郡主帕子的事情之后,凤朝歌绝对不可能不采取措施。
……
无可辩驳。
便是他自己也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的帕子掉落,当他拿大帕子发现不对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那帕子是他的!
而太子可以很明确的确定自己身上并没有这样一方丝帕,只怕是刚刚同凤宜泷撞上,恰恰掉下来的帕子,当凤宜泷离开之后,别人就会先入为主的认为帕子是他落下的。
就像阿黛,身为宸王府的人,自然会在自己的帕子上绣上宸王府的徽章,并且绣上自己的小字“黛”。
瑞京城中几乎没有见过幼清郡主,但是贵族间的习惯就是如此,一些世家小姐公子总会把自己家族的徽章绣在贴身的物件儿上,并且在徽章下面绣上自己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