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人……
只有远离瑞京,阿黛身上再没有了令人觊觎的东西,她才能平安顺遂,而首要的是,一个深爱着阿黛,并且不受牵累,远离权利的男人。
太子的眸光沉了沉,冷声道:“我知道,皇叔他没有隐瞒的意思,我也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堪忧,他已经在分散宸王府的势力,届时他一旦身死,宸王府的势力尽数分散并归朝中各方,而阿黛便会远嫁塌方,永不复归。”
欧皓看着太子的样子无奈叹气:“殿下,虽然这事儿没有微臣置喙的余地,但是微臣还是要说一句,太傅大人……无意于将阿黛嫁给瑞京贵族中的任何一人。”
只能远离。
可是,阿黛,这个孩子被那个站在神坛上的男人保护这样好,她是这个肮脏白骨中最后一片净土,他爱着这样的干净,却没有能力保护净土不被污染。
在这样权利的斗争场上,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自幼受凤朝歌教导,更是知道自己这个皇叔心思玲珑,机敏无双,然而母后所给他看的,却让他清醒的认识到:站在神坛的男人是踏着无数鲜血白骨走上去的,在没有踏上神坛的时候,他就是那个普通权利斗争着。
他如何能将自己深爱的孩子置于其中?
他也不得不承认,母后是对的,正是因为她从没有向他隐瞒过皇宫里的肮脏龌龊勾心斗角至事儿,他也更清醒的认识到了权利杀伐从来都不乏无辜人的血。
便是如父皇这样英明的君主,他的后宫里勾心斗角的算计亦不曾停歇,他自小长于母后身边,母后行事便是从不瞒他,她如何没有见过沾惹满手鲜血的母后?
那一人凤朝歌的话却是真的敲醒了他,且不论凤朝歌到底愿不愿意把阿黛嫁给她,或者阿黛喜不喜欢她,便是他真的娶了阿黛,深宫寂寂,他如何能让阿黛受这样的委屈?
“无碍,最近没有休息好罢了。”太子倒是没有解释,心底实在烦躁,可惜纾解不得,只能强自压抑,免得再出了差错。
“殿下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欧皓跟着太子顺着曲回的廊庭向客殿中走去,他看着太子的脸色却是有些苍白暗沉。
今日,太子便在瑞城里自己的别院桃花苑里招待诸位使臣。
好在太子负责接待各国的使节,便总要负责带着他们出去玩,美名其曰:领略天瑞风情。
只是阿黛,又一次消失在大众的视野。
毕竟人家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人家也是感情好,偶尔一起出门说点儿私事儿也没什么,流言也就慢慢的淡了。
因着阿黛的事情,凤朝歌压不下去,就只能任其发展,到底这流言也有时效性,传的久了,却发现太子同幼清郡主反而疏远了许多。
只是太子这些日子格外的郁闷。
好在宸王避府不出十年,如今本就没有多少熟识的人,攀关系也不好这么厚脸皮上门,宸王府倒是一如既往的清净。
碍于这纷纷的流言,宸王府闭门谢客,便是阿黛也被凤朝歌禁足,不允许再出门,更是拒绝一切前来探视的人,不论公子或者小姐,全都拒之门外。
朝臣心里都是心照不宣,这幼清郡主身后面靠着宸王这颗大树,怎么说她的婚事也不会差了,加上一身酷似宸王的气度风尘,母仪天下也是美事儿。
二人私会这样的事儿便是可大可小的事儿,而且毕竟这事儿没有多大的证据,虽然与两人名声有碍,却因为没有证据,也只能是听听。
这事儿便是皇帝都听到了,招了太子到御书房狠狠的训斥!
太子凤宜修同幼清郡主凤黛妖单独出门,二人有私情的事情传的纷纷扬扬,竟然惹得瑞京城中满是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