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凤朝歌,一手牵着她,带她慢慢的向上爬,同时放慢自己的速度,迁就她,而皇帝看着他们两个,当下也悄悄的放慢了自己的脚速,朝臣们不敢越过皇帝去,当下都顺着皇帝的步伐不觉的放慢了自己的速度。
阿黛人小腿短,爬山还是很有些吃力,被凤朝歌牵着还是累得气喘吁吁,而且她也追不上凤朝歌的速度。
“噗嗤——”皇帝一个忍不住,笑了起来,凤朝歌也被阿黛的“惊人之语”给惹得笑了,当下又拍了拍她的背脊,随后便将阿黛给放了下来,改为一手牵着她走。
阿黛一愣,不明白凤朝歌的话,她抱起来很舒服?好奇怪啊,她很沉的唉,这么抱着她肯定会很累的啊,阿黛呆呆傻傻的道:“舒服的好像是阿黛。”
凤朝歌低低的笑了下:“真是个呆娃娃,今天还没有到求平安符的日子,你上去也求不到平安符,而且…你不知道你抱起来很舒服吗?”
阿黛赶忙摇了摇自己的大脑袋,慌慌的说:“不是,殿下身上很香,嗯,很舒服,嗯,祈福要心诚,应该自己爬上来,还有…阿黛很沉…”殿下会累的。
凤朝歌松了松抱着阿黛的手,问道:“怎么,阿黛可是不舒服?”声音也是温和而浅淡的。
被凤朝歌抱在怀中,一直把脑袋埋在他颈窝地方的阿黛终于小心的抬起头来,她先看了脸色阴沉的阮敬中一眼,一个哆嗦,又在凤朝歌怀中缩了缩,才小心的扯了扯凤朝歌的头发:“……殿下,放阿黛下来吧…阿黛可以自己走。”
阮敬中的脸一白,凤朝歌却已经上前,到了同皇帝并肩的地方。
这就是要阿黛同阮府彻底断掉关系的意思。
他说讨论阿黛的姓氏,没有说交由谁来抚养,便是告诉阮敬中,阿黛这个孩子要么继续姓阮,要么就跟他姓凤。
皇帝也没有在意这里混乱的场面,很快追上凤朝歌,走到他身前,带着朝臣向山路爬去,凤朝歌却放慢一点速度,落到阮敬中身边轻声道:“左相不必着急,带我们下了山来,再讨论一下这孩子的姓氏。”
路盛身躯狠狠一阵,脸色苍白,额上冷汗成串落下,他低着的头,嘴唇狠狠的阖动,到底没有说什么。
凤朝歌转身没有再等皇帝,只是转身向山路走去,同时却轻轻的道:“路盛,你说苏洛是你的义孙女儿,你疼宠娇惯,可是不要忘了,我怀里这孩子可是你亲生女儿的孩子。”
路盛连忙深深的俯下去:“微臣谢殿下不追究之恩。”
凤朝歌转过身去,对着路盛淡淡道:“罢了,本来也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儿,回去好好教导就是了,老将军为朝廷贡献良多,不过是一点失误,过去就过去了。”
凤朝歌抱起阿黛,让她趴在自己肩头,娃娃柔软温暖的小身子像是刚刚出生的幼弱动物,虽然还小,却温暖了他凉淡的体温,甚至让他心头的郁燥的情绪缓解。
凤朝歌虽然不常出现,然而她冷血狠辣的名声却是不少人知道,纵观他从军至今年里,折在他手上的人命不计其数,他不会杀人,谁都不相信。
到底是自己身边看大的孩子,路盛早年丧妻,中年丧女,对这个义孙女却是真心宠爱,养的她如此骄纵,到底心疼了。
看她晕了,路盛眼底心疼一闪而过,随后便转身对着凤朝歌一头磕下:“微臣教女无方,娇惯的洛儿不识礼数,不明事理,万望殿下看在她还是孩子的份儿上,饶过她一命,微臣愿为她抵命。”
这一下也是真的下了狠力气,一下扇的苏洛重心不稳,摔了下去,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脸颊立刻肿了起来,苏洛不敢置信的看着路盛,竟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要,我要上去,我要让那个漂亮哥哥带我上去!那个贱人,凭什么她能上去?!”说着她竟然要冲上去将阿黛拉下来,路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接着一巴掌毫不了留情的扇在她娇嫩粉绒的脸蛋儿上:“孽障!竟然如此不知礼数!”
朝臣不敢造次,纷纷垂首应是,那苏洛却还在哭闹,她被娇惯的大小姐脾气如何受得此等委屈,而且名门闺秀却被一个奶娃儿比下去了,她如何甘心?
皇帝也懒懒的呵了一声:“好了,时间不早,都尽快出发吧。”
这话明里暗里说阮敬中漠视阿黛,任由别人欺凌她,把阮敬中讽刺的老脸通红。
凤朝歌微微停顿了一下,拍了拍阿黛的脊背,轻声道:“这孩子甚得我眼缘,左相若是没有时间打理她,便交由我来收拾,您老事儿忙,不必时刻看着她。”
经过苏洛这么一闹,阮敬中也不得不出来承认:“启禀王爷,前几日管家便前来禀报,说府中小七不见了,小七性子孤僻,经常不见踪影,臣误以为她出门玩耍,便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她竟然得了殿下青眼,微臣不敢造次,遂想私下里前去王府接回小七。”
可是,凤朝歌却对这个孩子另眼相看。
她天生弱智就决定了她的天赋不会多么惊人。
不少人都会想可能是阮敬中故意送孙女给宸王以讨好宸王,然而凤朝歌的眼光又令人多想。毕竟左相府七小姐绝对是废材。
毕竟凤朝歌的身份非常,许多人都会想到,能得他青眼的的孩子不管以后会不会天赋过人,现在定然是身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