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男子自顾自走到茶几前坐下：“想见云烟姑娘一面，果真难如登天，云烟姑娘有个性，果然名不虚传。”</P>

来都来了，暖暖总不好将人直接轰出去。</P>

暖暖缓缓走到茶几前，泡了两杯茶水：“我该称您为公子还是老爷呢？”</P>

锦衣男子抿了一口茶：“你还是第一个与我讲话，不自称奴家的烟花女子。我年纪比你大上许多，就称我为老爷吧。”</P>

暖暖放下茶杯道：“老爷贵姓？”</P>

锦衣男子倒也不含糊，直白地告诉暖暖：“我姓洛。”</P>

暖暖心中被猛地一敲，但她面上依旧不显分毫：“洛是国姓，看来洛老爷是皇亲国戚了。”</P>

锦衣男子：“云英姑娘年纪不大，倒是见多识广，听闻我姓洛，竟也神色如常。阿月与你还是有些差距的，当初阿月得知我姓洛，竟吓得直接朝我跪下。”</P>

暖暖微微勾起唇角：“这有何可怕？哪怕在我面前的是大燕的九五之尊，在我眼里同样都是客人，不分尊卑。”</P>

骤然提到洛长安，锦衣男子存了试探的心思。</P>

“姑娘口气如此大，不知当今皇上是否知道莳花馆里有一位妙人？”</P>

暖暖：“云烟不才，名声还未大到能入皇上的耳朵。”</P>

算起来，洛长安的女儿大约十四五岁，若这位云烟真的与洛长安有关，这么小的年纪，听见他的名字该有些慌张才对。</P>

可云烟眼中不见一丝眸光闪动，到底是她训练有素太过冷静，还是真的与洛长安没有半分关系？</P>

锦衣男子一直紧紧盯着暖暖，试图从她眼中看出什么有用的消息。</P>

暖暖面不改色替锦衣男子续上空了的茶杯，然后又抱起琵琶，轻声询问他：“老爷想听什么曲子？”</P>

暖暖漫不经心地拨弄了几下琴弦，锦衣男子四处张望了一下：“我见云烟姑娘房中有一张古琴，在阿月那我听的琵琶已经够多了，云烟姑娘不如为我弹奏一曲古琴？”</P>

“好。”</P>

纤细的手指一动，琴音缓缓流出，古琴声空灵悦耳，锦衣男子很快便沉浸其中。</P>

一曲终了，暖暖以一个弹指结束了这支令人如痴如醉的曲子。</P>

只是那一个弹指，锦衣男子瞬间睁开眼睛，紧紧盯着暖暖的脸。</P>

“你最后一个音的指法是谁教你的？”</P>

暖暖心里咯噔一声，坏菜了，最后一个音的指法是教坊司的碧舟君所教，若眼前的锦衣男子是自己的伯父，那么宫中教坊司碧舟君的指法，锦衣男子定然清楚，那岂不是通过这指法便确定了自己的身份？</P>

跟碧舟君学琴久了，也学会了碧舟君善用的弹法，一时间改不过来。</P>

暖暖顿了许久也没回答锦衣男子的话，锦衣男子忽然站起身来，走到暖暖面前，颇有压迫性。</P>

“我问你，这指法是谁教的？”</P>

暖暖平静地对上锦衣男子的眼睛，半点也不露怯：“老爷觉得，我的指法是不是跟您曾经认识的某人有些相似？”</P>

清澈又平静的眸子，倒有了与她这个年纪不相匹配的沉着和冷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