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剑舞和吴洗尘赶到煮雨小筑的时候,看见的是那熊熊大火,还有那极度混乱的场面。有人在大呼,有人在狂吼,也有人在来回的奔走。剑舞就有些懵了,“如此看来,李辰安怕是已经来了!”吴洗尘瞅了剑舞一眼,心想这不废话除了那傻弟子谁会跑这来放火“问题就是咱们去哪找的到李辰安!”“吴老您看!”剑舞向凝香馆方向一指,那地方有一串火把正在向前飞快的移动。“估计李辰安逃往了那个方向,他们在追!”“那老夫去也!”吴洗尘话音未落,他便展开了乘风步法,一道残影掠过,他已消失在了剑舞的视线之中。就在李小花亡魂大冒的那一瞬间,吴洗尘恰好赶到。空中那一枪直逼李小花的后背,他在那一瞬间转身,手里的长刀慌乱的一挥……没有发出叮的一声!那一刀没有将那一枪给扫开!枪尖在灯光下散发着惨白的光芒。就在他胸前三寸的地方!完犊子了。李小花闭上了眼睛,然后便感觉到胸口一痛。那一枪刺破了他的衣裳,触及到了他的皮肤,但是,过了足足三息,他却没有感觉到进一步的疼痛,反而听见了叮当一声。他睁开了眼。看见的是那杆长枪坠地。与那杆长枪同时坠地的还有握着那杆枪的一条手臂!紧接着他听见了“噗通”一声,就在他身前丈余,刚才握枪杀他的那人扑面倒地。他抬眼,便看见一剑灿烂。在那璀璨的剑光中,一个个尸体倒在了地上,他们甚至连惨叫之声都未曾发出。他愕然张开了嘴,这么生猛他是谁莫非是少爷请来的救兵吴洗尘砍瓜切菜的将追杀李小花的那些人全给弄死了,他站在了李小花的面前,眉间一蹙,“李辰安呢”“前、前辈,少爷他、他去了东南边。”吴洗尘没有再问,他拔地而起,在空中辨明了方向,向东南边急掠而去。李小花看着这一地的尸体挠了挠脑袋,不明白少爷这是弄的哪一出——既然有如此高的高手,少爷何必以身犯险现在这些人都死了,这引蛇出洞的法子就没用了,自己该干点什么呢有了那高的不能再高的高手去帮少爷,自己去了显然毫无意义。那就去那处起火之处!看老子再去引蛇出洞!……煮雨小筑东南角小院。李辰安屏息住了呼吸躲在了门背后。两个人从那门里走了进来,并没有在一楼停歇,而是径直踏上了去二楼的楼梯。“吕先生,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舵主,莫非是丽镜司的人干的”“得详查,毕竟这丽镜司广陵州分部的绣衣使都没了,丽镜司曾经的那些高手也都已离开,剩下的都是些乌合之众。”“本舵倒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那……除了丽镜司还能有谁”“说不准是从丽镜司离开的某个江湖中人,毕竟……若是拿到了咱们鱼龙会的名册,也能去丽镜司换一大笔的银子。”声音渐远,二人已经上了二楼,但二楼却并没有传来打斗声。估计那姑娘在听见有人进来之后也已经离开。“舵主,会长不是来信说有一位客卿长老会来广陵城的么按照时日算,那位长老本该在这几天已经到了。”“谁知道呢,既然是客卿长老,想来是会长所邀请的,这样的人物咱们惹不起,若是他到了咱们这里,必须得好生款待。”“嗯。此间事了,老夫就去李辰安的那小酒馆。”“好。”楼上没有了人声,却有轻微的开启柜子的声音。李辰安愣了片刻,因为那人说要去他的小酒馆——这是几个意思难道是李小花那厮被逮住将自己给招供了出来可又不对呀!这和他们前面的那些言语矛盾,他们分明还不知道这是谁干的。闹不明白这事,李辰安没有再想,现在的问题是这里进来了两个人,他仅仅知道宋元平是个八境下阶的高手。按照这些日子对江湖高手的了解,他大致能够明白八境下阶有多强的战斗力。慕容荷说能飞,但飞不太远。能打,但不太厉害。也就是能对付十个八个普通人罢了。所以他觉得自己可以试试。当然不能是正面去刚,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他必须采用伏击。比如将袖袋中的石灰撒出去糊了他的眼,然后趁着他慌乱的时候一匕首刺入他的腹部。现在该怎么办呢就在李辰安有些焦急的时候,楼上忽然传来一身大吼:“谁”紧接着是“砰!”的一声,似乎有人破窗而出。难道是那姑娘引走了其中一人李辰安轻手轻脚的又爬上了楼梯,在转角处探出了脑袋,二楼当真就剩下了一个人,正是那又矮又挫的宋元平。可紧接着他又听见嘎吱一声,便看见那墙上裂开了一扇门。宋元平向那扇破窗望了一眼,抬脚走入了那扇门中。李辰安又猫着腰登上了二楼,那扇门正在徐徐关闭。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侧着身子恰好挤入了那扇门。当那扇门完全关上的时候,吴洗尘来到了这里。他站在二楼仔细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靠墙的柜子就是门,他看见的是那扇破碎的窗,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向那窗外飞去。外面是一处花园。没有灯光。却有激烈的打斗声。他站在花园里仔细的听了数息,又皱起了眉头——他的那个徒弟没那么厉害。这又是谁他没去帮忙,因为不知道帮谁。他飞到了二层楼的楼顶,四下里眺望了一下,雨有些大,那处起火的地方火势已经很小,但那地方依旧有打斗声和惨叫声,估计是剑舞在那杀人。他又竖着耳朵仔细的听了片刻,其余地方皆无声息。李辰安这小子,他是跑哪里去了李辰安当然在那密室中。此刻他正站在宋元平的面前。他在进门的那一刻就被宋元平用他的判官笔给点了穴,现在他除了眼珠子和嘴之外动都动不了。宋元平从他的手中取过了匕首,又从他的袖袋中取出了那两包石灰,最后还搜出了二两三钱银子。然后还有那面绣衣使的银牌。他将这些东西放在了桌上,把玩着那面银牌,抬头看向了李辰安,笑道:“少年,大意了吧”“你没有丝毫内力,就一普通人,居然也敢来行刺本舵。”“勇气可嘉,但……实在是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