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血肉依旧在疯狂重组，但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阻挡着他的恢复，好在，那股力量并不算强，又或者是他的体质更胜一筹，

从额前延伸出来的血线最终还是逐渐变淡，在经过短暂的拉扯后，

所有的伤口彻底消失。

“七阶驭诡师，气运？”

叶言皱眉思索着，细细回忆方才的感受。

“应该不是，似乎有点类似诡异的特性能力，只不过还要更胜一筹。”

“有趣。”

叶言感慨一声：“看来驭诡师的上限，也不比诡异要差嘛。”

毕竟，驭诡师与诡异，本质上就没有太大的区别。

察觉到萧山崝的目光，叶言戏谑道。

“萧局长，再不收起视线的话，你可真要死在这里了。”

萧山崝身子一僵，瞬间反应过来叶言的意思，立刻抱着妻子转过头，

背对着叶言，不敢再去看他。

见状叶言这才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捡起掉落在地的那张阎罗面具，

诡气缓缓灌入，并没有遭受任何阻拦，

两半面具接触到一起，很快就自动修复完全，重新被叶言戴在了脸上。

“看来那种力量是只针对活物？还是说是因为锁定了我呢？”

叶言心中思索，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最后深深望了一眼萧山崝，

带着极幽三诡离开了这间地下办公室。

这次天山城之行，想知道的已经差不多了，

工作已经完成了一半，接下来，

该去完成剩下的另一半了。

待到叶言等人离去，黑暗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萧山崝二人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这一次，萧山崝终于确信叶言等人真的离开了。

他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浓浓的不可思议。

“竟然，真的放过了我们？”

……

“主上，不将他们解决掉吗？”

离开了驭诡局，穿梭在阴影下的城市中，影子忍不住好奇询问。

“杀了他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叶言反问道。

“这……”

影子皱眉，在他的认知里，得到了情报后，永绝后患不是非常合理的事吗？

“天山城，已经注定要完蛋了。”

“萧山崝也注定活不了多久，无论成功与否，他的结局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叶言淡淡道，解释着影子的疑惑。

“至于我们的情报，早在与那人接触时就已经泄露，杀他们灭口也就没有必要了。”

“杀戮，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

“如果杀戮无法带来任何的好处，又何须多此一举。”

叶言眼神飘忽，他这一通话，似乎在说服影子，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毕竟，在某一刻，他是真的对萧山崝起过杀心的。

叶言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越来越扭曲、疯狂了。

他的“人性”，在一点点的淡化。

自己现在到底算什么，人类？诡异？

亦或者两者都不是，比起诡神教，他的立场甚至还要更加混乱。

他，只忠于自己。

有的路，一旦迈出第一步，就再也无法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