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有什么东西仿佛咔嚓一声破碎了，但她压根就不清楚那是什么。</P>

她睁着眼，眼前的那张脸渐渐清晰，再也不是她害怕的那张死人脸。</P>

“啪！”</P>

清脆的耳光声让两人都为之一震。</P>

唇上的温度骤然离去，陆司衍微喘着不可思议地看着她。</P>

温宛也抬起发麻的手掌，不敢相信她居然动手打了他一巴掌。</P>

她抬头看了看他的左脸，他脸色也十分苍白，对比起来，五指红痕显得格外清晰。</P>

那一瞬间，陆司衍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P>

温宛有些后怕地将手往后藏了藏，骄傲如他，怕是头一次被人甩耳光吧。</P>

他脾气本来就不好，这几天耐心和内疚估计也要快被磨光了，如今又被她这么对待。</P>

温宛一时不太敢想她的下场。</P>

藏起来的手被他牵出来的那刻，她忍不住抖了抖，“对不起……”</P>

“还害怕吗？”</P>

没有想象中的兴师问罪，温宛惊诧地抬头看他，他的眼神里有受伤、懊悔，有深深的眷恋，唯独没有愤怒。</P>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认真地看了他一眼。</P>

他脸色异常苍白，看上去比之前瘦了很多，左脸上的红痕是她刚打的，嘴角也青紫了一大块，双眼凹陷，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还有黑眼圈，显然是几天没怎么好好睡过一觉了。</P>

头发虽然梳理过，却没有之前那么有型，下巴倒是整洁光滑，但一看就是才收拾过的，整个人给人一种失意落拓的感觉。</P>

“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P>

温宛喉咙堵得厉害，剩下的几个字没能说出口。</P>

她记忆中的陆司衍，冷傲矜贵，龙章凤姿，脊背如青松般直挺，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P>

陆司衍见她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哪怕她没回答他的问题，他也知道了结果。</P>

一巴掌换她一个正眼，倒也值了。</P>

心里的一口气松下来，眩晕感排山倒海而来，他用手撑着额头，头重脚轻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P>

陆司衍迅速后退了几步，眼前顿时一片漆黑。</P>

“你怎么了？”温宛在他迅速松手后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P>

见他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忙过去扶着他。</P>

手贴上他的手腕，温宛这才惊觉他手心和身上滚烫，不是她身体太凉，而是他在发烧。</P>

“我给你叫救护车。”</P>

她正要从口袋里掏手机，手腕突然被抓住。</P>

陆司衍费力地撑开眼睛，“扶我去床上休息一下就好。”</P>

“我还是……”</P>

他已经撑不住了，温宛肩上压力骤增，怕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只好赶紧扶着他朝床边走去。</P>

幸好房间不大，他们离床距离也不远，刚走到床上，陆司衍彻底支撑不住，往后仰倒下去。</P>

可他倒下去时，手还紧紧抓着温宛的手。</P>

温宛被一股力道一拽，直接趴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