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辈子都不会忘了她。
可温听晚不愿。
她的司璟,是天底下最好的少年。
他不该为一人所束缚,他该去看天地辽阔,万物升腾;看杳霭流玉,林籁泉韵。
他就该走鲜花蔓延的大道,绝不是孤寂偏僻的小路。
她要他被鲜花簇拥,看大海缠绵浪漫,永远热烈且自由。
至于—
记不记得她,都没关系。
只要他好。
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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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完线之后,温听晚回到司璟病房。
他若无其事地坐在病床上,仿佛是因为听见开门声,所以好奇探头是谁的模样。
温听晚勾勾唇回笑。
眼神却瞥向床下被随意乱踢的鞋子。
医生说,司璟再有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温听晚下午打算回叔叔婶婶家一趟拿点换洗衣服。
司璟没醒的这些天里,温听晚都是住在医院的。
“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的。”温听晚安抚他。
司璟拧着眉,“我和你一起去不行么?”
温听晚失笑,“喏,你看,我有保镖呢,不要担心。”
“我会想你的。”司璟低沉有磁性的声音,让温听晚耳边皮肤泛红。
“我也会想你的。”温听晚凑近他小声说。
………
“你们能考虑下单身狗的心情吗?”
“我容易吗我?”
“干脆别走了,你俩直接拿个锁锁死在这算了。”
“………”
赵哲已经翻了不下三个白眼,面上嫌弃,心里却高兴得不行。
挺好,至少所有人现在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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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听晚从车里下来,往回往日熟悉的小区。
一时间只觉得,昨日种种仿若梦一般。
她的钥匙链还是刘香茹选的,熊出没的陶瓷熊二。
婶婶的是熊大,叔叔的是光头强。
刘香茹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温听晚浅浅勾唇,打开门。
却发现,今天刘香茹和季越斌都没去上班。
“小晚…”刘香茹上千就紧紧抱住她。
季越斌也是担心的目光。
“小晚回来了。”季越斌语气温和。
两个人眼中都泛着泪光,温听晚勉强扯了扯嘴角。
“伤口疼不疼啊,这些天苦了你了。”
“天杀的季越泽,那些个狗货,贱坯子……”刘香茹滔滔不绝,语气愤恨。
季越泽在一旁拦不住她。
温听晚无奈地笑笑,看着自家婶婶丝毫不在意形象地破口大骂。
“我没事了,婶婶。”温听晚将下巴搁在刘香茹肩窝。
“哎呦,我的心肝啊,可担心死我了。”
“你婶婶啊,刚知道消息那两天,急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天天蹲在医院六层等。”
温听晚眼眶发红,拥抱更加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