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外面的天有些阴沉,云朵裹着一层淡灰色的边。
温听晚打算去一趟。
她不想再见到季越泽,但这件事,他必须付出代价,给司璟一个交代。
车子在江家别墅门口停下。
这套新别墅和江家在北城的那套别墅格局很相似。
这事情就是一滩浑水,温听晚愿意去趟,说实话,温诗阮觉得惊奇。
温听晚没坐轮椅,她手臂的伤已经结痂,只是还用不上力。
江初珩站在她身侧,理了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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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江家别墅的地下暗层。
一片狼藉。
季越泽满脸是血。
腿被打折,尤为严重的是手臂,几乎断裂。
肘关节仿佛被生生折出来一样,错位得厉害。
他被强横地按压在地上,脸紧紧贴着地面。
进暗室之前,江初珩拦了温听晚一下。
隔着门,浓重的血腥味都要溺死人,他实在不想让温听晚看见现场模样。
温听晚淡淡看他格挡的手臂,缓缓摇了摇头。
温诗阮挑眉。
有保镖开门。
门一开,暗室昏黄的灯就显得黯淡,空气中透露着残忍肆虐的氛围。
季越泽的脸正对着门。
第一眼,他就看到了温听晚。
“啊,晚晚,看看爸爸,救救爸爸,晚晚。”季越泽浑身恶臭味,鬼哭狼嚎着哭叫,眼泪鼻涕流一脸,看起来恶心无比。
温诗阮皱眉,上前冷冷道:“闭嘴,你还有脸叫?”
她神色格外不善,心底愈发恶心。
她和这样的人,纠缠了十多年。
季越泽被踹了一脚,痛得直打滚。
他双手双脚都被废了,江初珩吩咐的。
季越泽好像吃准温听晚会心软,不顾阻拦,连爬带滚凑向温听晚。
江初珩脸色发青,手一挥就要让人拖走她。
温诗阮拦住他。
她其实很想看看,温听晚会如何。
季越泽大声哭喊,“晚晚,爸爸做错了,爸爸知道错了,给爸爸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啊?晚晚……”
没了人阻拦,季越泽爬到温听晚面前,带血的手已经赚上了温听晚的裙摆。
被鲜血浸透,温听晚再也忍不住情绪,她心脏揪得生疼,整个人都颤抖个不停,眼泪模糊视线,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配吗?配为人父吗?你连当个人都不配,有你一身血液我都嫌脏。”
温听晚死死揪着衣服,完好的左手狠狠推开季越泽。
看着衣服上的血渍。
光影重叠在一起,时间仿佛回到那个夜晚。
司璟浑身是血,毫无知觉地跪倒在她怀里。
愤怒、恶心、痛苦,扭成一团。
她抑制不住地大口呼吸,死死遏制住上前打死季越泽的冲动。
温听晚跌倒在地,江初珩上前扶着她。
温诗阮满是嘲讽与浓浓恨意的目光交织,她恨不得,亲手杀了季越泽。
生理性反胃,她怎么会为这样的人折服。
温听晚眼神中没有一点怜悯,“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温诗阮最终将季越泽的结局交给温听晚定。
她坐上车匆匆离开。
…………
一场春雨降临,仿佛冲刷了一切血腥与难堪。
江初珩打了招呼。
有温江二家作保。
季越泽入狱,无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