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终是没忍住问出：“为什么？难道就为了护你的丫鬟仆人？你难道就一点没有因为我的身份？因为卫家？”</P>

她不信。</P>

可是看着对面座椅那还昏迷着的冬霜时，卫夫人又不确定了。</P>

她看到了，这丫鬟和那老仆，都是晕着被抬回来的，应该是上了那山坡后，被杨昭给打晕过去的，所以……</P>

“卫夫人，你可还记得你那乳母和丫鬟？她们是为救你而死的！”</P>

“你……”</P>

卫夫人骤攥了手，眼眶瞬间猩红起来，死死看向了杨昭，那模样就像是被忽然人挖开了一直遗忘了的伤口似的。</P>

杨昭却勾起唇道：“若当时的情况，换做是我家丫鬟和仆人，我可以说，他们也会跟你那乳母丫鬟一样，会为护我而去死。”</P>

卫夫人一愣。</P>

“我杨昭向来不是个善男信女，但却也知道，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的道理，我家丫鬟仆人能为护我可以不要命，那我为何不能为了护她们而冲到前头去？”</P>

可他们是奴仆啊！</P>

为主子而死，难道不是应该的吗？！</P>

卫夫人很想说出这些话来，可在对视上杨昭那双眸子时，她却不知为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甚至还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滋味涌上了心头。</P>

这一刻，她想到了沈家。</P>

想到了这六年来，被眼前这个女子给护着撑着的沈家……</P>

*</P>

沈家。</P>

沈老夫人刚从议事厅处理完庶务出来，就见刘嬷嬷快步迎了上前。</P>

“老夫人，李虎回来了。”刘嬷嬷压低声。</P>

李虎是刘嬷嬷的亲外孙，也就是前些日被刘嬷嬷派去追查小翠父母的领头人。</P>

“可是有消息了？”</P>

“老夫人回院中一看便知。”刘嬷嬷隐晦看了眼老太太身后那些管事嬷嬷婆子，里头不少可是杨昭提拔上来的人。</P>

沈老夫人一听，微眯了眸。</P>

在刘嬷嬷搀扶下，回了暮斋院。</P>

厅内。</P>

担架上躺着一个从头包到脚的，只露出一张青一块紫一块脸的男人。</P>

李虎一看到沈老夫人入屋，立即就想挣扎起来，但最后也没能起来，只连忙低着头的恭敬说：“小人见过老夫人，是小人没用，没能完成老夫人交代给小人的事情。”</P>

沈老夫人坐到主位上，看着李虎那模样，脸微沉着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让你去追查那被送去乡下的小翠父母吗？怎会把自己弄成这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