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没有说话,捏住她的手腕听了会儿她的脉象,确认她已经没有大碍,才“嗯”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虞欢离开后,顾启诗才反应过来,她身上竟然不痒了,想必是虞欢帮她解了毒。
她心中一喜,正要下地追上她和她道谢,这时裴若兰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她要下地,忙道,“你身子才好,要好好养着,别急着下地。”顿了顿,又道,“可是饿了,我去帮你拿点吃的。”
顾启诗看向桌上的点心,“不用特意麻烦,桌上的点心和茶水就行。”
裴若兰倒了盏茶水,端起一碟海棠糕朝她走去,在床边坐下后,道,“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顾启诗没听她的,拿了块糕点塞入口中,含糊的问道,“虞欢将凌昭阳追回来了?她竟敢耍着我们玩,等我痊愈后,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裴若兰等顾启诗将点心咽下后才道,“没有追回来。”
“那我身上的蛊毒怎么解的?”
裴若兰道,“虞欢替你施针解毒的。”
顾启诗觉得有些奇怪,刚才她虽然昏迷过去,但还是有一些知觉的,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帮她扎针,反而感觉到有人给她喂药,所以这会她一点都不渴,只是觉得饿。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凌昭阳就这么逃了?
裴若兰听她这么问,解释道,“她身上带着虞欢下的毒,现在应该已经毒发身亡了。”
“那我就放心了。”顾启诗又吃了几块点心,觉得有些噎了,才端起茶盏喝水。
茶水入口,带着淡淡的腥气,又有几分熟悉,她细细的又抿了几口,总算确定,之前应该有人用这只茶盏装过血。
是虞欢吗?顾启诗想到她方才脸色惨白的样子,陷入沉思。
裴若兰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问道,“在想什么?”
顾启诗抿了抿唇,若有所思道,“你曾跟我说过,虞欢被人下过噬心蛊,当时是服用了长生草,才恢复正常?”
“不错!”裴若兰点头承认。
顾启诗心中有了猜测,只怕虞欢并不是用金针之术替她解得毒,而是用了她的血。
而她之所以对若兰隐瞒这点,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毕竟,人心隔肚皮,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今日之后,她也会将这件事烂在心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凌昭阳一出万源街,就想办法废了送她的玄龙卫。
她强忍着不适,亲自驾车,疾驰到了王氏义庄。
进入密道后,她才松了口气。
密道中,没走过一段,她就按下自毁的机关,一路倒也算得上顺利。
她是在走到最后一段时发现不对的,彼时毒性已经蔓延到心脉,她虽然明知自己可能逃不过,但还是将藏在心衣里最后一颗保命的药取出来吞下。
药入口后,她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