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和陆吾的新房设在西厢,裴若兰走到门口时,里面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是玉奴。
裴若兰快步跑向西厢,入内后,刚好和跑出来的玉奴撞了个满怀。
“虞欢她……怎么样了?”裴若兰忐忑不安的问道。
玉奴眼神复杂的看着裴若兰,好一会儿,才道,“虞大夫她一夜之间突然就变老了。”
裴若兰听她这么说,先是愣住,回过神后,绕过她疾步朝里走去。
绕过屏风后,她先看到的是从床帏间伸出来的一只手,上面布满皱纹,如同八十老妪。
想到这是虞欢的手,裴若兰眼中盈满泪水,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床边,慢慢拉开帷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沟壑的脸,而在她的银发之间,一对珍珠耳铛熠熠生辉。
裴若兰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为什么会这样?”
她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探虞欢的鼻息,在察觉到微弱的气息后,心中涌起一股子欢喜,带着哭腔,轻轻叫道,“虞欢、虞欢,你醒醒。”
在她的呼唤声中,虞欢慢慢的张开眼睛,看到裴若兰的脸,她有些惊讶,随即,一些可怕的记忆涌入脑海,她剧烈的喘着气,咬牙切齿道,“陆吾……他在哪里?”
裴若兰哪里知道陆吾的行踪,她正要开口,霍准的声音先一步响起,“他不在药庐,本王将你的小徒弟带了过来,你想知道什么问她就是。”
霍准话落,丹青跌跌撞撞的上前,她跪在床边,白着脸道,“师傅,姑爷和他救回来的那个老妪都不见了,还有他带回来的那个游方郎中也不见了……”
虞欢听到关键的三人都已离开,呼吸越发紊乱,差点厥过去。
霍准见状,走到床边,点了她的穴道,一脸凝重的冲裴若兰道,“虞大夫的样子,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精气,现在的她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裴若兰眼圈泛红,“那怎么办?”
“本王可以输一些内力给她,先保住她的性命,至少让她说出来是谁将她害成这样!”
“有劳你了。”裴若兰感激的看了霍准一样。
霍准示意她将虞欢扶起来,裴若兰微微颔首,走到床头,小心翼翼的将虞欢扶起来,霍准在床边坐下,双掌运起内力,贴在虞欢的背上,将浑厚地内力输送给她。
随着内力的过渡,虞欢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一刻钟后,霍准才收手,顺便帮虞欢解了穴道。
裴若兰让虞欢靠在她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银色的发丝。
过了许久,虞欢再次睁开眼睛。
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次她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裴若兰侧头看向虞欢,轻声问道。
虞欢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在没有为自己报仇之前,我不会死的。”
“到底是谁将你害成这样的?”
虞欢想到昨夜那三人的嘴脸,一字一字道,“害我的主谋是陆吾,帮凶是神医孙落山,受益的是孙落山的女儿孙丹阳。”
裴若兰听到此事竟然牵扯到孙神医,越发糊涂,不等她询问,虞欢又道,“也是我自己愚蠢,陆吾和孙丹阳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我却以为他们之间只是祖孙情。”
听到最后三个字,裴若兰忽然想起一个人。
莫非,那个老妪就是孙神医的女儿,名唤孙丹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