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兰将君玉放在桌上,飞快的将他身上的衣裳解开,虞欢挖出一坨淡绿色的膏体,轻轻的涂抹在君玉的身上。
一旁,霍准看着这一幕,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上完药,虞欢将药瓶收起来,然后叮嘱裴若兰,“过一刻钟,再帮他穿衣裳。”
“我知道了。”
虞欢又看向霍准,“王爷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还有别的事吗?”
霍准微微摇头,“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不送!”
霍准朝外走去,在路过裴若兰时,他停下脚步,深深的看了她和君玉一眼,她真的很在乎这个孩子,怕他挠破自己的脸,一直轻轻的握着他的手,眼尾红红的,脸上的担心溢于言表。
“别担心,已经涂了药,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听到霍准的安慰,裴若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嗓音里带了些微的哽咽,“多谢!”
霍准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一刻钟过去,药膏起了作用,裴若兰松开君玉的手,帮他穿上衣裳。
君玉终于恢复自由,不高兴地在裴若兰胳膊上打了一下。
裴若兰看到他气哼哼的表情,无奈道,“不是故意抓着你,只是怕你没轻没重,挠破自己的脸。”
君玉听不懂她的解释,但是能看懂她的表情,伸手又去抓她的手。
裴若兰任由他抓住,看着他脸上的红点慢慢退下去……
虞欢看着这一幕,蓦地想起霍准刚才询问她的话。
她沉吟片刻,走向裴若兰,在她身边停下后,看着君玉的眉眼,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女儿已经不在人世,她是得了什么无法医治的绝症吗?”
提起小米,裴若兰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她垂下眼皮,轻声道,“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裴若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虞欢看向君玉,“刚才看到君玉过敏,你紧张成那个样子,便有些好奇。”
裴若兰听到她的解释,沉吟了片刻,才道,“当初,魏王用逆王的副将凌赟换回来的那个孩子并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刚出生就被凌昭阳抱走,然后将她扔在了仁义街后巷,当时局势混乱,育婴堂的兰姑捡到她时,她已经饿了冻了好几天,即便是兰姑精心照顾,她最后还是被一场风寒夺走了性命。”
虞欢听裴若兰说完,眼中掠过一抹诧异,“这么说,你的孩子不是在上京病殁的,而是在陇西?”
“是啊,我不是个好娘亲,将她带到这个世上,却没有见过她一面,更没有照顾过她。”裴若兰眼中盈满泪水,轻轻一眨,就泪如雨下。
躺在桌上的君玉看见,着急的喊了好几声“娘”。
虞欢听到,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抬起手,轻轻的在裴若兰的小臂上拍了拍,“你若是愿意,我可以让君玉认你为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