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准面上浮现出一抹喜色,“真的?”
“自然是真的。”
霍准握着裴若兰的手,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跟她说,但看到她眼底的疲惫,又缄默下去,“你再睡会儿吧,本王就在这里守着你。”
陇西,西郊外的一处药庐里,虞欢检查过所有病人的情况,确定没什么意外后,回到药房,药童丹青扶着腰迎上来,“师傅,你捡回来的那个小子太闹腾了,只要摇篮停下,他就扯着嗓子哭。”
虞欢安抚的看了丹青一眼,朝摇篮走去,只见里面躺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见着她,张嘴就要哭,虞欢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无情的威胁,“不许哭!你爹娘都不要你,把你扔了,你要是识相就乖乖的,不然我将你扔出药庐!”
孩子像是被她吓到,扁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喂过羊奶了吗?”虞欢问丹青。
丹青哼了一声,“这小子挑剔的厉害,不肯吃。”
“拿过来!”虞欢伸出一只手,丹青忙将炉子上温着的羊奶递过去,虞欢接过后狠狠的皱起眉,“你就这么给他喝?”
“不然呢?”
“加点杏仁或者茶叶去腥。”
丹青答应了一声,重新煮了羊奶,递给虞欢,虞欢用小木勺一点一点的喂给摇篮中的孩子。
不知是饿了,还是羊奶的味道好了许多,抑或是顾启诗太凶,这次孩子倒是没闹,老老实实的将羊奶喝了。
虞欢看着他睡着,起身欲走,丹青叫住了她,“师傅什么时候给他取个名字?”
虞欢盯着襁褓里的孩子默了片刻,道,“就叫他君玉罢。”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丹青晃了晃摇篮,轻轻的唤了声“小君玉”。
漳源军大营,入夜后,裴若兰才醒来,霍准喂她吃了半碗肉粥并几口素菜。
止疼药的药效已过,裴若兰的伤口又剧烈的疼痛起来,整个人恹恹的。
杜林将碗碟端出去后,霍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哄着道,“该换药了。”
裴若兰听他这么说,只觉的伤口更疼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霍准将她扶了起来,低头拉开她中衣上的系带,慢慢将衣服褪下,明亮的烛光中,她的肩头柔润白皙,再往下,却是层层覆盖的绷带。
霍准用剪刀将绷带剪开,一圈一圈的解开,起初裴若兰只觉得羞耻,但到了最后几层,霍准轻轻一碰,她就疼的满头大汗。
霍准怕伤到她,越发束手束脚,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将绷带解开,然后简单的用药酒擦洗了下伤口,将止血消炎的药粉洒上去,再重新缠上。
做完这些,两人都有些脱力,霍准帮裴若兰重新穿好中衣,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亲了亲她泛红的眼角,“若是可以,本王愿意代你受这些苦。至于害你的罪魁祸首……本王不会放过她,总有一日,会让她血债血偿。”
听霍准提到承惠郡主,裴若兰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想到她乱臣贼子的身份,最后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