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摇了摇头,“此药调制起来并不容易,我手中也只有两粒。”
顾启诗有些失望的摸了摸鼻子,觑向裴若兰,“你怎么看?”
裴若兰垂下眼眸,不管是从陛下上次彻查魏王府来看,还是从这次他威逼她回京来看,他和霍准之间都有了很大的缝隙,她不愿做最坏的猜想,但也不愿意拿腹中孩子的性命去赌,沉吟许久后,还是同意了阿九的提议。
阿九见裴若兰还肯信她,眼中流露出一抹笑意,“奴婢定不会辜负姑娘的信任。”
次日一早,阿九装扮成裴若兰的模样,随着萧厦离开。
上车后,萧厦躬着身子问道,“裴姑娘,现在是去萧家吗?”
“不必了,故土难离,以后有机会,我再回来探望外祖父和外祖母。”
萧厦没有勉强,喏了一声,翻身上马,一行人往城外赶去。
裴宅,顾启诗问裴若兰,“你有什么打算?”
裴若兰纤白的手指紧握着一只青瓷茶盏,良久后,道,“我想去陇西。”
顾启诗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什么时候出发?”
“萧厦此人老谋深算,我不确定阿九能瞒他多久,我想尽快出发。”
“那我们明日就启程。”顾启诗停了下,又问,“萧家那边用不用交代一声?”
“不用了,等以后回来,我再向二老请罪。”
次日一早,天边刚透出一点亮光,一辆藏蓝色的马车出了城,往西北而去。
驾车的是杜峰,车中坐着的则是裴若兰、顾启诗、云舸和陆大夫。
傍晚,到了下一个城镇,杜峰将车停在玄十九提前赁下的宅子外,请裴若兰下车。
坐了一整日的马车,裴若兰腰间一片酸困,简单用了些吃的,擦洗了下身子,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次日,一行人继续赶路,不过一辆马车变成了两辆马车。
半个月后的中午,马车终于到了漳源县,裴若兰带着众人在玄十九购置的宅子里住下,霍准统领的驻军就驻扎在漳源县城外三十里处。
许是奔波太久,当晚,裴若兰就发起热来,云舸第一时间发现,将陆大夫请了过来,陆大夫检查过后,飞快的写了方子,被吵醒的顾启诗二话不说,接过方子就跑出去抓药。
已经是亥时末,街上基本上没有人,她只能举着灯笼一家一家的找,终于找到一家药铺,她扔掉灯笼,用力的拍门。
好一会儿,才有人将铺板挪开,顾启诗冲着发须皆白的老者道,“人命关天,劳烦帮我抓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