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她再也忍不住,质问周婷,“你哥哥真的将从黄角村收来的衣服穿在身上,让顾启诗碰到了?”
周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里含着泪道,“哥哥是这么做的,”顿了顿,又举起手,“奴婢若有一字虚言,就让奴婢不得好死!”
“我也不是怀疑你,”许夫人将周婷扶了起来,“只是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这样罢,你让你哥哥再去黄角村一趟……”
周婷听到许夫人的交代,身上的血液顿时凉透,可面上却不敢抗拒分毫,只能应下。
许夫人又等了半个月,但顾启诗始终没有发病。
恰在此时,黄角村的疫病渐渐消退,许夫人只好将此事作罢。
裴宅,在霍准走后一个半月,裴若兰终于收到了他的信件,信中,他将自己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信中还夹了一个同心结,是他夜里思念她时亲手编的。
裴若兰紧紧的握着有些粗糙的同心结,好一会儿,才提笔回信,她先是将自己和孩子的近况说了一遍,然后提起那日小石潭之行,之后又想起她和顾启诗去鼎元寺时她送她的手串,将这段也写了上去,待墨迹干透后,她将七八页信纸装入信封。
想了想,又吩咐云舸将妆奁里的同心佩拿过来,取出一只塞进信封里。
这对同心佩是她刚到济州时外祖母给她的,代表了她对孙女婿的认可……
将信封交出去后,裴若兰明知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到霍准的手里,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期待起霍准的下一封信。
知州府,许知州繁忙之余,终于想起来询问许夫人,许娇容模仿裴若兰模仿的怎么样了,许夫人面带为难的将眼下的困境说了一遍。
许知州沉默许久后,道,“直接将人送去陇西罢,这男人素的久了,眼光难免会低一些。”
许夫人答应了一声,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次日一早,一辆朴素的马车,低调的驶离济州城。
这一切,裴若兰并不知晓,她正为如何应对宫中宦官而为难,陛下又派了萧厦到济州接她回去,这次,他甚至将梁院正带了过来,沿途为她保胎。
裴若兰自然是不想回京的,可陛下摆明了非要她回去。
顾启诗见裴若兰面露为难,道,“要不我出面,用魏王留下的金牌将他们打发了?”
裴若兰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你等我想想,再出去应付他们。”
厅中,萧厦坐在次位,耐心的等着,一句都不曾催促,倒是梁院正心里有些不安宁。
萧厦见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梁院正可是内急?”
梁院正面上露出一抹尴尬,却不得不赔笑,“没有没有。”
萧厦收回目光,继续饮着茶等候。
一个时辰后,裴若兰才从寝房出来,顾启诗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